余嫂低头抹泪,拉着英翠跪下,“快给大小姐磕头,大小姐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们青树将来有出息了绝忘不了您。”
“这个当不起,你你只需把藕塘之事办好就是了。”
再三天之后,楚楚在家又迎来一拨客人,银凤的母亲带着她弟弟来许家了。
她母亲带了两只鸡两只鸭,自制的火腿两只,一蓝子新鲜菜蔬,一篮子新鲜鸡蛋,一栏子大蒜头,还有一篮子刚从地里刨除来的核桃大小的新鲜土豆。
银凤母亲是来道歉的,银龙弯腰九十度,一揖到地,“大小姐说得有理,银龙没有调查清楚不该胡乱发言,误会了大小姐,银龙这里给您赔不是了,大小姐大人大量,原谅银龙这一回吧。”
楚楚慌忙叫人扶起,小茶使坏坏扶起之时暗暗掐了一把,银龙吸口冷气,楚楚与银凤母亲同时发问,“怎么啦?”
小茶瞪眼,银龙连忙回道,“没事,没事,忽然有些牙疼!”
银凤母亲把银凤责怪一通,最后跟楚楚商议,是不是把银凤接回来生产,一来他们那里到底是乡下,二来没有女儿在娘家生产的道理。
这下子楚楚为难了,让他出钱出力可以,可是银凤现在毕竟跟自己分了家,她是徐福媳妇,再说这生孩子在古代可是危险至极,处处不敢轻易接手,“论说亲家太太提出来要求,晚辈不应该拒绝,可是这生孩子是大事,我心里没底实在难以承接,这样好不好,我送你去许家老宅,继夫人住在那里,您可以跟她商量着办,您看可好?”
楚楚说得合情合理,没有姑子一定要管弟媳妇的道理,何况这生孩子的却是头顶大事,处处不愿意接话手也情有可原。银凤娘只好答应去见见黄氏母子。
楚楚让小山驾车送他们前去夫子街,其他楚楚没法子承诺,唯有一条,楚楚答应了银凤母亲,保证不让银凤母子将来饿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银凤母亲这一番话说的让楚楚不好答对,对银凤不闻不问的是许家不假,只是他们是许福母子,却不是自己。银凤娘虽然找错人,说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楚楚被她误伤,一时间也无法出言反驳,难道要自己在亲戚家里控诉继夫人与许福不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许家之事,一句两句那里说的清楚。对方又是长亲,楚楚不好回嘴,唯有低头饮茶,掩饰尴尬。
小茶见他们冤枉自己主子,毫不客气的言道,“我们小姐好心来看少奶奶,不成想您们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楚没想到小茶会插嘴,连忙喝住,“小茶!”
小茶乖乖闭嘴,银凤母亲一向被学童村民师母师母的叫着,倍受尊崇,被小茶平白呛白,如何受得了,可是她自侍身份,不屑于跟个丫头斗嘴,一股气憋在胸腔不能散发,着实气得不轻。
银凤弟弟见母亲受气,一下子炸了毛,“你个小丫头把话说清楚,我们如何就不识好歹?难道他们许家没有欺负我姐姐?”
转脸朝着楚楚说了句,“哼,为富不仁。”
小茶原本被楚楚喝住,此刻实在忍不住跟他吵了起来,“你说谁?许家是许家,我们小姐是小姐,我们小姐的嫁妆都被你们家姑爷偷出去卖了赌了,难道大少奶奶回家没告诉您们?您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故意倒打一耙?谁知道你们背后有没有什么勾当?哼!”
银凤的弟弟差点没跟小茶打起来,半天没出声老爷子终于哼了一声,毛躁小子才打住了话头,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两个小斗鸡公打嘴巴官司,说起来费时,其实不过瞬间之事。
楚楚因为银凤爹娘出言不逊心中不快,也就没有及时阻止小茶,这会儿见小茶该说的都说了,才再次出口喝止小茶,“小茶,亲翁面前不得无礼。”
小茶没了对手,又被楚楚教训,也只好听话息战,不过她没忘记朝姜家翻白眼,“哼!”然后昂着脑袋退回楚楚身后。
双方各有交锋,不存在谁对谁错。算起来应该还是姜家不讲道理,楚楚自认为对得起银凤,也没有跟他们讲和的意思,怀孕夫人一脚踏生一脚踏死,楚楚只是觉得自己错不过姓个许字,有义务关心一下银凤。
楚楚于是再次提出见一见银凤,谁知银凤母亲一口拒绝,并且端茶送客,并让楚楚把礼物一并带走。
小山一直侯在门外,此刻肩挑手提进门而来,对姜秀才低头一拜,“见过姜亲翁,您别怪我旁观之人多口,我们小姐心肠可是万里挑一的好。老爷失踪,继夫人只顾自己,大少爷终日游荡,大少奶奶每月的米粮月例,都是我们小姐私房银子贴补,您老要退东西,我看一时半会儿是腿不干净了。”
银凤母亲满脸不以为然,甚至可说是不屑,“你休要哄骗,我们姑爷不成器,我们认了,不过就算许老爷失踪,难道他万贯家财也失踪了不成?我们银凤是许家大少奶奶,供应米粮,发放月例还要承情不成?”
小山小茶还要分辨,楚楚拦了,看来银凤并没有把许家的情况告诉爹娘知道,许家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楚楚也不想多费口舌,看来今天要白跑一趟,楚楚起身告辞,心中虽然微怒,脸上却笑的云淡风轻,她弯腰一福道,
“既然银凤不方便见客,那晚辈就告辞了。至于您们置疑许家的万贯家财哪儿去了,我想银凤心里一清二楚,您们等下一问便知,我就不再罗嗦了。这些东西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们收下,实在不喜欢,丢了也罢,我送出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