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进,高鸣却有些焦虑了起来。
今天停船的那两个小时,他和相熟的当地人说了两句话,码头上空出三个固定位置。
是忽然空出来的。
也许普通民众不知道什么意思,他们在水上讨生活的却是清楚,这三个固定位置的主人没了。
又或者说,用不上、无法继续使用船只停靠位。
一般这样的情况,生在当地官府管控以及……无法管控。
水面上已经太平了九年。
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听闻过水匪的凶残,本土的也许还有可能跟当地船队沾亲带故,十次里面放归九次。
可高丽和琉球的水匪可就夸张,十次遇上九次杀光。
可九年前有厉害的水上作战的军队横空出世,血染海岸,经久不散。
那次长久的规模庞大的海上厮杀后。
莫说是琉球海域的土匪和高丽水匪,便是本土水匪都瑟瑟抖。
顶多在和当地商会有合作的情况下,排挤下外地商船、新生商户等,进行商战。
所以靠海吃海的人,一下子消失了三位……
很难不往水匪上想。
这份焦灼被沈盈和祁宴川瞧见了,两人一个科班教科书演技,一个从市井中学来、锻炼出来的更接近真实表情的演技,不管哪一样,如果特别认真观察人的微表情,都挺准。
沈盈是女人,大大咧咧的找人聊天,怕是又要被诟病,她不在意,不还有爹娘在意么,这个任务就甩给祁宴川去做了。
当套出在担心水匪问题,两人都是心头一紧。
只要带了匪字,基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管他山匪水匪,那可都是会真的杀人的。
没想到特意提前逃荒,又走水路,还是不能保证一路顺风。
沈盈打算在下一个补给口的时候,弄把弩箭自己用,然后在人前过过明路。
“我怎么还在小市民思维,我现在,有钱啊。”沈盈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完全可以聘用人才啊,不求人家为自己生为自己死,也不求伺候自己一辈子,三年五年的换一批,把杂事都包了,这不香吗。”
对啊,她骂自己怎么还局限在我看似风光其实还是穷鬼影后的框架里!
她可有数千两!
不,还有商城做底气和依靠。
因此,沈盈拉出小本本开始写了。
当务之急,要人员,那必须是武力值过关的。
不拘格你是会南拳,还是北腿,再不济擅长一件兵器也行,只要不是临阵脱逃的,还包工伤包身后事,总比现代好找到对口的人吧。
其次是大夫,男大夫女大夫都要、
最后是做饭的婆子,扫地清洁的,只要能做好分内事就行,她不会一份钱要人家干十个岗位的,又不是现代社畜。
至于丫鬟,也可以找,找那种没心眼的,力气大的,最好虎里虎气的。
嗯、请的起!
沈盈无声笑笑,心中对于水匪有可能出现的焦虑似乎都减缓了一些。
既来之,则摆之。
水匪,暂时没碰到。
但是在高鸣重新靠岸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他们靠在了一大片滩涂附近。
那看上去是一块无人的滩涂。
好不容易制造出一条木板路,踩在了沙子上,老远的就有人举着耙子冲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叫嚣:“塞林木啊,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