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陆离果然来了。
苏轻鸢照例乳燕归巢般地扑过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大方地奉上香吻一枚。
陆离拥着她回到殿中,看见满桌的酒菜,微微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过重阳啊!”苏轻鸢腻着他在一处坐下,笑嘻嘻地道。
陆离失笑:“你记错日子了,今儿才初三。”
苏轻鸢往两只酒盏之中斟满,举杯笑道:“我年轻,所以重阳节要提前过!”
“你说得对。”陆离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苏轻鸢见状,也将自己的那一杯酒送到唇边。
陆离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仰头饮下:“你不能喝酒,我替你喝了。”
“喂!你欺负人!”苏轻鸢自然不依。
陆离抢过酒壶来放在自己的手边,却往苏轻鸢的酒盏之中添满了茶水:“你不善饮酒,喝茶应景就好了——恰好今日泡的又是菊花茶。”
苏轻鸢嘟着嘴,一脸不悦:“今日我过节,你却连一口酒都不许我喝……”
“怎么就你过节了?”陆离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苏轻鸢仰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重阳节,不是长辈的节日吗?”
陆离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心头突地一跳,呼吸竟有些不稳。
苏轻鸢朝他一笑,媚眼如丝。
陆离将手移到她的腰间,哑声笑道:“不错。母后如今很有做长辈的自觉。”
苏轻鸢顺势倒下,半躺在他的怀里慵懒地笑着,又替他添满了酒盏。
陆离酒到杯干,没有分毫推脱的意思。
几杯酒下肚,他的耳后有些发红,手掌便不安分起来。
苏轻鸢柔柔地笑着,享受地腻在他的怀里。
“母后今日,很好看。”陆离用手指抚过她的樱唇,不吝赞美。
苏轻鸢调皮地伸出舌头在他碰触过的地方舔了两下,娇笑:“我一向很好看,只是今日格外好看而已!”
“是。”陆离被她的笑容蛊惑,低头吮住了那一点嫣红。
苏轻鸢毫不客气地啃了回去。
陆离大笑着坐直了身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苏轻鸢伸手扯住他的衣领:“还喝酒?难道我的味道还比不上这一杯酒吗?”
“嗯,让我想想——如果你不咬人的话,或许会比酒更醇香一些。”陆离思忖片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苏轻鸢觉得这个评价差强人意,于是又赏了他两杯酒,外赠香吻两枚。
“你不吃饭?”陆离看着苏轻鸢手边动都没动过的筷子,眉头微皱。
苏轻鸢双手捧着他的脸,嘟着嘴道:“已经吃过了。”
“既然吃过,还摆酒干什么?”陆离不解。
苏轻鸢认真地道:“贿赂你,好向你讨我的重阳节礼——对了,中秋的礼你也没送,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母后想要什么礼物?”陆离好笑地看着她。
苏轻鸢咬着他的耳朵,故意细细吹了一口气:“我想要你嘛……”
话未说完,陆离已翻身将她压在了软榻上:“母后只知向我要礼,难道便不知自己也是要打赏给晚辈的?”
苏轻鸢娇笑着将他腰间的汗巾子扯了下来:“我把自己赏给你,还不够么?”
“阿鸢,安分些……”陆离哑声低吼,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
“错了,你该叫我作‘母后’!”苏轻鸢认真地纠正道。
她的两只微凉的小手没有一刻安分,熟练地抚过陆离的腰腹,如蜻蜓点水般一沾即逃。
陆离忍无可忍,恼怒地将那两只小手攥住,绷紧了身子:“阿鸢,你学坏了!”
“都是你教的啊!”苏轻鸢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陆离沉下脸来:“你听着:从此刻开始,你不许乱动,否则……”
“否则怎样?”苏轻鸢抬腿,缠住他的腰。
陆离的额头上,渐渐地有汗珠渗了出来。
他用手撑在软榻上,竭力想离苏轻鸢远一些。
偏偏苏轻鸢的身子十分柔软灵活,不论他退出多远,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贴上来。
最后,陆离只得告饶:“阿鸢,你听我说:今晚你不可以乱动,否则后果很严重……”
“有多严重?有那晚在养居殿那样‘严重’吗?”苏轻鸢眨眨眼睛,认真地问。
陆离闭上眼睛,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