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车子兜转了n个红绿灯之后,驶达了安然所住的市立医院。
见到陪护在旁的程洛昱,徐心柯不由一呆,“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公司有个单子要安然公司做,今天下去提单子,就碰到了她,”程洛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三言两语之后便看向江奕泽,“她喝了点酒,有些酒精过敏。而且,昨天应该就感冒了,发烧到了406度,医生说再这样烧下去不管不问,人就糊涂了。”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可是任谁听在耳朵里,都有一种不悦训斥的意味。
江奕泽留到医院里陪护,而徐心柯和程洛昱只呆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坐上出租车,徐心柯这才看向他问道,“你怎么和安然在一起?”
“我说了,是工作。”程洛昱淡然回答,语气并无一丝异样情愫,“有一笔单子让我们成为了合作关系,而今天凑巧了,见到安然晕倒。”
“果真是挺凑巧,江奕泽刚和我说他与安然闹完别扭,你就送她去医院了。”
“你不是还凑巧么,江奕泽和安然刚打完架,你就和他在一起了。”程洛昱侧头,“对了。你不是以前和江奕泽挺苦大仇深的么,怎么今天关系这么好了?”
徐心柯彻底无语,她只能低下头,她不是安然那样的女人,与男朋友关系不对时,会不顾一切的反唇相讥。看程洛昱如此,她只能将那些疑闷压到心里,因为她知道,越吵下去,事情只能越恶化下去。
但是,不当时追究并不代表不介意。
回家便给江奕泽打了电话,得知挂了液体,安然的烧已经退去一些,但还住在医院。江奕泽在电话里面叹息,说安然现在滴水未进,他正想办法让江家的余阿姨做点东西,尽快送到这里,徐心柯又嘘寒问暖的打听了几句,挂了电话便开始做安然最喜欢吃的鱼香茄子,煲了一盒盒饭,火速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门便听到两人的对话,因为病着的缘故,安然喘息有点不均,但说出的话却依然不乏力度,“江奕泽,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你要注意自己身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任由一个小感冒发展到这么重?”
“我感冒这么重是我的原因么?某些人怎么不考虑考虑,某日晚上,某人做了怎么个禽兽不如的行为?”
“禽兽不如……”江奕泽仿佛是咬牙似的猛吸一口气,“很好,你竟然把那个当作禽兽不如的行为,安然,你好的很。”
“如果你将夫妻间的正常活动定形成是禽兽不如的举动,那么好,我以后再也不碰你好了吧?”随即便“啪”的一声,徐心柯意识到有些不好,赶紧进去,只见江奕泽猛地摔下快餐杯,背对着她站在窗户面前。而安然则眼含泪花,一副凄楚委屈的样子。两人见到她来,均是怔愣在那里。
还是江奕泽先反应过来,“心柯。”
还未等徐心柯应声,安然下一步的反应便贯穿了她的整个耳膜。仿佛受了很大委屈的人得见亲人,安然的眼泪簌簌而落,仿佛是在刻意隐忍自己的抽噎声,可是很悲哀的,却有了相反的效果。
她的哭声终于引来焦躁江奕泽的莫大反感,冷哼一声,他转身欲要离开,却在行至门口的瞬间,胳膊被徐心柯用力拽住。倏然回头,只见她用很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眉心微蹙,那意思仿佛是让他留下来。
他原本焦躁的心在她这样的眼神中被迫抚平,江奕泽叹息一声,坐在旁边的位子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徐心柯一直投身于撮合小两口感情的复合工作。
她先是以异常凌厉的态度训斥了江奕泽,当然只是假训,只是为了给安然一些心理安抚。随即又对安然畅谈江奕泽的种种好处,说其实他也很关心她,只是某些方面的政策可能实施有误,但只要初衷方面没问题,人还都是好同志。
安然嘴上没说什么,看似像是被说动一样。但她心里却仿佛死了,原本听了徐心柯的话,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想回到从前。只是一想到那晚他面对自己的柔情,直截了当的说不要孩子,便觉得有几分痛入肌骨的味道。
看到安然脸上已经浮现平静表情,徐心柯又七言八语的说了许多,几经兜转,这才到达那个心中最想问的话题,“安然,你怎么和程洛昱聚在一起的?听说他在你们公司,有业务?”
安然心里一惊,清浅笑容缓缓逸出,“姐,说起这话我倒想起来了,你咋和我老公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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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交锋,旧爱vs新妻(15)
与程洛昱是一个语调,徐心柯刹那间被噎了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犹在考虑两人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行为,耳边突然响起江奕泽的声音,“安然,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安然瞪大眼睛看向脸色突变的江奕泽,“我只是想随便问问。”
那是随便问问的语气么?江奕泽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跌下座子去。他注意到徐心柯现在的表情,尴尬的,僵硬的,原本绯红的脸庞仿佛被漂白一样煞白,理所当然的将她现在的复杂心情理解成了被安然诬陷他们的柔弱无助。明明是自己妻子质问在先,他却很不正常的倒戈到了徐心柯那边,甚至为她现在微微难堪的脸色,觉得怜惜和同情。
这样的感情立场一颠倒,妻子安然便成为那个恶毒的大灰狼,而徐心柯则理所当然的成为被大灰狼恶毒诅咒的可怜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