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我的意思是,这个墓主人的生魂,已经从禁锢他的铁棺中离开了,现在,很有可能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
“那……那会怎么样?”大头呐呐的问了一句,这一句,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如果被附身,会怎么样,对自己会怎么样,对别人又会怎么样。
林良道:“一个身体,只能有一个灵魂,如果被恶鬼附身,那么原来的灵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禁锢,成为奴隶。一种是被消灭,烟消云散。后者求生不能,前者求死不得。”
这简直,是给了个两个答案都是错误的选择题,听着,就让人觉得痛苦。
“但是对别人的话。”林良想了想:“就不好说了,一般的人,都会对破坏自己安息的人特别的痛恨,所以坟墓中,才会被设下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甚至有的会在墓穴上方储藏大量的火油流沙,一旦主墓穴被破坏,机关开启,就拼着个玉石俱焚。外国也有法老的诅咒,也是类似的意思,扰人安眠者,死无全尸。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陪葬品,也是一种精神上的需求。”
但林良所说的,这是一般来说,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情况,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同时,在努力感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时。还偷偷的去看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看每个人,都觉得和平时无异。但是看每个人,却又都觉得和刚才有些不同。
再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也架不住从内而外的腐烂。一个团队也一样。就算是所向睥睨。但是一旦其中有人有了异心,开始互相猜疑,越大的本事就会带来越大的反噬。如果我们中有一个坏人,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么谁也不会再相信别人,我们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或者走出这条地下河。
而这,也许就是墓主人所要看见的结果。
扰人安眠着,死无全尸。
那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谁被附了身。
在很多恐怖电影电视里,都有会这样的场面,一群出去玩的伙伴中。有一个人被恶鬼上身,然后这个人仗着无人防备,将同伙一个个害死。也些情节中,大家最怀疑的那个,想方设法害死的那个,其实不是恶鬼。而真正的恶鬼,还藏在他们其中,是最不被人怀疑的一个。
总之电影看起来就是刺激精彩,但是这事情有朝一日到了自己身上,去除了艺术的渲染。就只剩下恐怖两个字了。
众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我心里默默觉得,首先林良是可以排除的,因为第一他在我们中是最懂风水艺术的,从某方面说,是最强的,墓主想要夺舍,应该不会找一个最强的,最不容易成功的。何况林良如果被附了身,那大可以什么都不说,这样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悄悄地进行,事半功倍。
但是转念一想,却也未必,或许,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先让我们互相猜忌,再一个个除掉。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猜疑,疑心生暗鬼,就会看谁都觉得可疑,看谁都像是坏人,平日里觉得很正常的举动,如今看来,也会觉得是别有用心。
“那,现在怎么办?”大头似乎有些紧张,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在了林良身上。
林良摇摇头:“我也没办法,虽然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从未遇上过。”
林良审视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缓缓的滑过,最终停在我身上,看着我。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不由自主的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
我话还没说完,紧挨着我的大头就猛地一蹦,离开我三步远,同时,手中的枪举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那玩意儿可是连保险都开了,不是女鬼啊恶灵什么的不靠谱的东西,那是枪,一子弹出来,是真的会死人的。
还不等我说话,靳宸却一步站在我面前,笃定道:“不是他。”
我真是觉得很感动,且不说别的,这个时候能为你站出来,对你完全信任的人,那都是真兄弟啊。
林良皱了皱眉眉:“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靳宸跟林良熟,这个时候也不客气的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和慕。”
“因为他在这地下河里,气场最弱。”林良说的倒是在理:“鬼附身,也不是什么人都附的上去的。正常的活人,特别是身体健康的男人,阳气是很重的,就算是千年恶灵,也未必能够轻易夺舍。但是你这个朋友,我听你们说,他在这地下河里,就总会精神恍惚,中邪撞鬼,要么,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要么,他的八字有问题,属于阴气较重的一类。这类人,最容易撞邪,也最容易被附身。”
林良这话真是一点儿偏见都没有,我也无从反驳,如果罗二在的话,他估计比我还可疑,但是罗二不在,我真的就是那个最倒霉的。
除了靳宸,大家都一脸戒备的看着我,看的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会长出青面獠牙来了。
不过好在,下一刻,靳宸就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是和慕,他带着乌金灵芝呢。”
只见林良脸色一正:“真的。”
靳宸说的乌金灵芝,可不就是他先前给我的那块避邪的翡翠,原来这东西还能洗白身份,我连忙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来以示清白:“在这儿呢。”
林良长长的松了口气:“你竟然把这东西给他带在身上,那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