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沛显然心动了,却道:“他如何能知道?朕却不相信的……”
我道:“这法子就叫‘滴血选能人’。”
“怎么个滴法?”
“就是把大户人家老爷的血分别与自己的孩子的血融合起来,最能融洽的那一个,自然是最像‘老爷’的。”
“最像老爷的就是最聪明的?就是最适合的接班人?”见我点头缚沛又问:“那要是完全不能融洽的呢?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
我笑道:“虽然孩子不能全像父亲,但若是两父子的血液一点也不能融洽,还能是亲父子么?何况,虎父焉有犬子?”
缚沛一愣,随即道:“有理。有理……”
我在心里暗暗放下心来,只要缚沛信了我的话,动了那份心思,那么谨夫人就……
于是我便这样焦急的等了几日,等着缚沛去把那个“活神仙”请来,等着那活神仙把三皇子的真正身份揭穿。
那日,晴姑姑问我:“主子,您就这样肯定三皇子是钟太医的孩子?”
血缘关系6
那日,晴姑姑问我:“主子,您就这样肯定三皇子是钟太医的孩子?”
我回头一笑:“姑姑,你可记得钟太医每次看谨夫人的眼神,还有他死前的种种了么?若非真心爱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
晴姑姑道:“是呵,当初她怀孕到早产,都是钟太医一手包办,疑点很多……”
我道:“不管怎么样,谨夫人也比我们运气好。至少,她遇见的人是一心一意的为她……”
两人沉默之际,忽听的外面吵闹不停。我微微皱眉,示意晴姑姑去瞧瞧怎么回事。晴姑姑不过出去一会便折身回来来,只见她脸色焦急,外面的吵闹声也未见阻止。心里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姑姑,可是出了什么事?”
“主子,外面来了一帮侍卫,说是皇上要封闭我们端阳殿,谁也不许进出探望。”
我道:“他们的胆子是愈发大了么?皇上怎么会无故封闭端阳殿?”忽又想起什么,“莫不是哥哥真出事了?”
晴姑姑比我冷静,分析道:“只怕不是,前朝的事向来不牵连后宫……”
我这才焦急:“那是何事?”
晴姑姑安慰我:“急也没用,只有等了。照这情形看来,只怕是大事,主子要振作应对……”
我跌坐在椅子上,我急的,并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缚沛这般对我。到底是什么事,他要如此对自己的妻子?若是寻常人家,自己的丈夫会这样对自己的妻子么?
呵,寻常?那不过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尔,他是一过之君呀,怎么会“寻常”呢?瞧着这驾式,只怕我是我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
是夜。
我穿了初见那时着的衣衫,画的是他平日里最爱的装容,淡定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我已经斗累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城然去接受。
万事揭晓1
我穿了初见那时着的衣衫,画的是他平日里最爱的装容,淡定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我已经斗累了,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城然去接受。
“皇上吉祥,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着外面的奴才口呼万岁,我从铜镜前款款行前,盈盈拜在他脚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初夜那时,我也是这样温柔惶恐的给他请安,自称“奴才”,虽然——我后来惹怒了他。只是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想唤起他曾经的种种,是想唤起他的怜悯,还是唤起那日的愤怒呢?
那么在我的心里,到底是期盼着什么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初时见我这般仿佛未料,默然了许久才命我起来:“免了罢。”只是这三个字,他却说的那般沉重,我从来也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那是怎样的表情呢?伤心?难过?颓废?
不,都不是。他这是失望,就像个普通的孩子发现丢失了自己存了一年的压岁钱不见了般,那样失望无助,不知为何,我心里揪的生疼。眼泪不知何时已流了一面……
他无声走过来,温柔为我拭去,柔声道:“容儿……你真的是那个我一直看重的容儿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许是在心里还期盼他并没知道什么罢……
他见我只一味流泪摇头,挥手退下众人。
他道:“朕虽然后妃众多,但看重的却极少。先有欧阳淬贵妃,而后有你欧阳容容。”
他这样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正在隐忍巨大的悲伤,声音在点点颤抖。
我这才惊讶抬头与他对望:“你知道了?”
万事揭晓2
我这才惊讶抬头与他对望:“你知道了?”
“起先我并不信,我不信你是为了报仇进宫。我一直不信伪装的爱可以这般深刻。”他颓废坐下,喃喃接道:“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你们都是欧阳家的呵。除了欧阳家的女子,又有谁能让朕那般倾心?”
“皇上……”我此刻已泣不成声,我不知自己难过的到底是什么?难过他发现了我真实身份和真正目的?难过我以后可能失去的荣华?
我真的在难过吗?那眼里崩溃的泪,说明什么?
“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呵?初时你的恨表现的那样明显,我却像被你迷惑,万不肯去往这一层想……我以为是上天见怜,又赐个奇女子……”突然,他奔到我的面前,捏着我的下巴,疑惑的想要把我看穿,“这张美丽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心呢?是你太会演戏了,还是我太苯了?‘滴血选能人’,那也是为了启庆吧?他是你姐姐的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