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冷笑,手指忍不住握成拳。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无论是不是心甘情愿,我都只能让这件事情过去。
但是,被儿媳妇背叛的老太太,心里可难受?一向温和贤德淑婉的大儿媳妇其实是个恶毒的女人,她心里可好过?
她会放过背叛自己的儿媳妇吗?
大奶奶啊大奶奶,你可知道平时越是装得良善的人,当她险恶的面目被人发现时,就越显得她可恶。
我就不相信,老太太还能一如既往地待她好。一个迫害长孙的恶毒女人,一个多年不育的儿媳妇……
我幸灾乐祸地想着,大奶奶拉拢榴喜和老太太的那步棋,只怕走错了。
我心里不是对老太太没气。只是,她是老太太,是一家之主,是这个府里最举足轻重的人。要想在府里好好过着,不能得罪她。
所以,只能委屈可怜的长白了。
我越加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长白,希望能稍稍弥补一下娘亲没有亲自为他报仇的遗憾。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大夫开了好药,我与丫鬟婆子们照顾得又细心,长白还是病了半个多月才好。
整整一个新年,我没有好好过一天。小孩子身体弱,丝毫轻松不得。
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有很好的收获。
至少,我进步一肯定了奶娘的清白。她照顾起长白绝对是尽心尽力,比起我也不差多少。无论是为长白换衣为长白擦身子都是小心翼翼。长白的秽物她也从不嫌弃,非常细心。每次为长白哺乳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奶娘眼里的神采。
那种神采是装不出来的,有一种……母爱的光芒。
我与奶娘的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这才知道,奶娘真是一个命苦的人。丈夫是一个赌鬼兼酒鬼,但凡有点钱都要拿出去赌,能够换钱的都换了钱。赌赢了开心地喝醉,打人。赌输了郁闷地喝醉,依旧是打人。区别只是,赌输了之后打得更凶。
奶娘先是生了
一个女儿,养到七岁,被禽兽丈夫卖进了窑子里。后来,好不容易又有了一胎,是一个男孩。没想到,那个心被狗吃了的爹居然将刚出生的儿子又卖掉了。奶娘万般阻拦都没有用,反倒被打晕了。
醒来之后,儿子没了,连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只听那醉鬼说是卖了个大户人家,享福去了。
奶娘哪里会信。大户人家就算无子,大不了纳妾,或者是收养宗族近亲的,哪里会随随便便买一个来。
奶娘原本也是个性子怯弱的,被打怕了,不敢怎么反抗。这一次看看家徒四壁的房子,女儿没了,儿子没了,那个丈夫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这才彻底绝望了。所以,趁酒鬼丈夫去赌博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由牙婆介绍进了姜府。
她情愿做一个下人,都不情愿再和那个酒鬼过日子。
我没想到,奶娘的命运居然如此多舛。难怪,她对我那么淡淡的一句求情会如此感激。
唉,那个酒鬼真不是人,真该不得好死!
从此以后,我对奶娘多了一分怜惜。如果可以的话,把她留在身边也是不错的。
长白好了没几天,大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叫我乐得合不拢嘴。
作者有话要说:嘘嘘没有炸出多少筒子们嘛,难道要来点更恶心的?
呕……光想一想某苏就要吐啦。
话说,大房会有什么好消息呢?
二爷走动成果
大房那边传来消息——榴喜有了身孕。
这身孕可是实打实的,大夫把脉确认的。据说是榴喜一早儿起来就吐了一番,大奶奶开心地不行,亲自跑去叫了大夫过来把脉,果真是喜脉。
自长白忽地生病之后,老太太意识到了家养的大夫的重要性,便聘了一个大夫常住姜府。这个大夫比较年轻,姓柳名寇智,才行医几年,但是诊治普通病情完全够了。太出名的大夫聘金太高,姜府也不能肆意挥霍。
柳大夫进府没多久就给老太太带来了榴喜有孕的喜事。老太太心里舒畅,赏了他一对银锞子。
消息传到二房来的时候,我开心地乐不可支。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老太太正式宣布了榴喜有孕的事情。
我是真的开心,忙祝贺了老太太、大奶奶和榴喜。大奶奶也非常开心,看得出,大奶奶是真正的开心。榴喜脸上的神情倒是比较淡,不悲不喜,依旧恭恭敬敬伺立在老太太身边。饶是老太太一再拉她坐下来,她依旧说这于规矩不合,坚持站立。
我毫不顾忌地展现自己的愉悦之情,不用担心任何人有想法。就算我乐得合不拢嘴,那也是正常的。大房终于有了后代,这是喜事,不是吗?
我赶紧从二房的库房里挑了一个如意锁链、两对镶碎玉的银镯子、一架床头铃给大房送去。孩子戴银饰可以随时看身体状态,越戴越亮说明孩子身子不错。玉则是辟邪的,幼儿必戴。床头铃叮叮叮铃铃响,可作为玩饰。
我不敢送吃食什么的,怕不出了事怨到我头上去,便只选了这些小孩饰物。大抵上,对孩子重视了,娘便也开心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榴喜的这个孩子应当能生下来。
毕竟大奶奶为大爷纳妾的目的为的就是生子,绝不会有人真心希望自己的夫君爱上别的女人。若榴喜没有孩子,大奶奶只能再一次为大爷纳妾。府里的女人越多,她就越不好控制。
可是,还是得谨慎些。毕竟榴喜生子了,证明大爷的身子没有任何毛病。人没毛病,想要孩子迟早能有。而二房,自从二爷好了之后只怕就成了大房的眼中钉。用她人的孩子来换取二房的落魄,以大奶奶狠心迫害长白的心肠,她未必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