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娶亲了。”过了一会,大个子冲着熄灭了怒火安静下来的我说道,我心里居然没由来的有些淡淡的惆怅,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大个子,而上有些羡慕那个未曾谋面的大个子的妻子,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有出息的相公呢?
“不过,你要是想嫁给我,也没关系的,我妻子她是最大度的女人……”
我眼光伶俐一扫,大个子立刻闭上嘴。他怎知道,哪个女人会大度呢?纵使在自己的相公面前,也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大度,因为她们怕失去,所以必须要假装自己贤良淑德,但奇怪的是,男人明明知道女人的心思,却偏偏很喜欢她们去伪装。
“大个子,你在西域,是什么官职?”我不想在继续他妻子的话题,于是转眼问到了他的职位。
最自私的人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大个子不再看我,言语已经有了浓浓的警惕,他深邃的眼光看向天际,不敢与我对视。
“随便问问而已。”我无心再去问他的官职,砸砸嘴,终于吃饱了。大个子也吃完了手上的干面饼,递给我一罐水,我喝了两口还给他,他也不嫌弃,就着喝了两口揣进怀抱里。两人都望向天际,一时静默无声,只余草间的虫鸣,我眼皮又些重,渐渐袭来一阵睡意。
大个子熊掌抱过我,因为怕被敌人发现,叫手下的人把刚才给我烤鸡的火也熄灭了。
我道:“如今近了西域,想他们也不会追来了,点一点火吧,现在天气越来越寒了。”大个子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看来他在怀疑我想用火引起敌人的注意了?我气愤的推开他的手,自己躺在树下,冷冷道:“你爱熄便熄,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大个子思索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叫人再点火。我气极,离的他远远的,不想理会他。直到多年后,大个子回忆起此时,还是悔恨不已,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因为他怀疑我,险些让我们丢了性命。
就在我快睡着时,远处渐渐传来了“嗡嗡”的声音,我以为是大个子在哼歌,他总是喜欢在这样寂静的夜,哼一些我听不懂的情歌,我为什么知道他唱的是情歌呢?
虽然我听不懂他歌里的深意,但那淡淡的忧伤中弥漫出的莫名感动,让我感觉出他是思念爱人时,才有的情调和忧虑,大个子的爱人可真幸福啊,如果也有男人这样对我,我必定不会穷其一生去追求名利荣华了。
那“嗡嗡”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更往日地不一样。我感觉一丝不对,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大个子在我不远的地方已经蹙眉熟睡了,他扇羽般的睫毛在眼殓处投影出一片淡淡的暗影,看起来说出的安详温暖,我忽然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谁?”大个子惊醒过来,大手闪电般捏住了我的手。目光若冬日的寒霜紧紧地盯着我,眼里满是怀疑和不满。
我挣扎着他捏着我的那只手,牵引着伤口起了一阵疼痛,我龇牙咧嘴的“咝----”了一声,大个子这才稍微松了点力气,却未放开我的手,他眼神高深莫测的斜睨着我,冷冷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本靠近大个子,在细细观察他的神色,他又拉住我,我们的距离自然更近了一分。他说话的热气全都喷散在我地脸上,激起了麻粒和颤抖。我从未见过大个子这般警惕和恼怒的神色,全然没了平日对我的关心和怜悯。我心中悲怒,忽然一使全力挣开了他拉着我的手,道:“深更半夜地唱情歌,还怕别人瞧你吗?”
大个子忽然一愣,脸上又烧起了两朵红云,他吞吞吐吐的说:“我什么时候唱情歌了?你又知道?”
我无奈的大个子善变地面部表情翻了个白眼,无意间又听见那“嗡嗡”的声音,大个子见我忽然安静下来。也凝神静听了一阵。他脸色忽然间巨变,声音未有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他拉起我,几乎喊道:“不好了,西域黄蜂!”
我迷惑的看着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我,令我不由的惊吓哆嗦起来。
“我们得快走,西域黄蜂来了。”星光下我看见大个子眼里的决绝和恐惧,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却比他更害怕,人们往往对未知地事物才是最惧怕地,这种感觉,就向我生为苏碧那一世,浸猪笼前的绝望和无从地害怕。||||
“西域黄蜂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在大个子身后,被他扯的飞跑起来。
大个子不答我,只高声吹了一下哨子,那些熟睡的士兵立刻全都涌了过来,如大个子适才那般静声凝听了一会,之后脸上全是和大个子如出一辙的表情。
“那是什么东西?没有解救的法子吗?”我实在不想深更半夜的到处跑,而且是因为一群蜜蜂。
“有法子,生火,快生火!”大个子经我一提醒,这才想起什么,边吩咐着众人生火,自己也慌乱的从怀抱里掏火褶子。
“糟糕,火褶子没了。”大个子声音已经完全绝望了,摊手望着众人,只有少许人拿出了火褶子。这火褶子本是中原人才爱用的,如今又近了西域,他们身上没几人带,本也属于正常。
“为什么要火褶子?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对危险的未知,让我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近乎于吼叫的让众人注视着我,我急需要知道什么是“西域黄蜂”。
“嗡嗡----”那声音更近了,纵然我再不知道,也知道这群是“很庞大的蜜蜂”,大个子和其余人自然也听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了。我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希冀的瞧着大个子,希望他能给我个解释,好歹也让我死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