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信……他不信的。”我披了一面的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我明明已经不在乎杨官了,可是为什么,此刻见到卫子默,我会这样伤心?
卫子默重重的叹息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样,他知道吗?”
“我不需要他知道,我原本就没真正喜欢过他。我是这天底下,最最虚伪的女人。”我摇晃的站起身,忽然觉得躁热难奈,我胡乱的扯掉披在身上的厚披风,立刻觉得凉爽起来,人也清醒了不少,我说:“是真的,我可虚伪了,可虚荣了。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未否认,虚荣有错吗?有错吗?……”
我反复的说着,像在问卫子默,又像在问自己。
“没有错,你没有错。”卫子默一扯我的手,把我轻易拉进他宽大的怀里。
醉九后的错误(下)
我忽然一个趔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温暖的怀抱裹住。我一怔,随即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有人类的温度,那样坚硬厚实,我眼中酸痛,呜咽的抽泣起来。
“哪里来的这么俊的丫头?”
“若说,我看上你了呢?”
“你,想回杨家,过上二奶奶那样的生活吗?”全都是卫子默跟我说过的话,全都是他的笑靥怒骂。我一时有些眼花,看不清楚眼前的酒瞳是怎样幽深的睨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又湿又烫,我哽不成声,忍了许久才强笑着抬起面,问他:“我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
卫子默静默了半晌,他怔怔的看着我,许久才道:“没有错,一个人追求荣华,能有什么错?”他顿了顿,继续笑说:“就算有错,你也已经弥补的过了头。现在是别人欠你的了。”
“对……对……”我以手勾着他的脖子,两人以奇异的姿势抱着,谁也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你心里,还有他吗?”卫子默的眼神黯了下去,一字一顿的问我:“你是不是,还牵挂着杨官?”
我深深的凝思了半晌,才道:“不,我对他本无大爱,只是,毕竟是我此生唯一动过心的男人,我怎能那么快就忘……唔……唔……”话未说完,就被卫子默堵住了红唇。
过了半晌,他才离开我的唇盼。唇被他吻过,绯红更甚。我脑子里的糨糊也更浓,有些分不清南北了:“你……我……”
“我记住你今晚地话了。”卫子默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道,这算什么回答?
我自卫子默怀中起来,手自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擦拭的眼角的泪痕和唇角的。口水。看来今夜确实喝多了。我地手脚已经有些发软,脚下虚浮了。
“睡吧。”静谧中。卫子默若有若无地说了声。
我的酒醒了许多,心又在剧烈地狂跳。我回过眼。怯生生的睨着卫子默狭长地美目,他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姿势,真真美不胜收。那一刻,我居然昏头的不自觉点头。那厮大喜。欢喜的拉起我的手,走到床塌边。
刚刚接近床塌,脚下一个踉跄,我和卫子默双双倒到丝被上。我微一抬眼,又对上那勾人地酒瞳,他鼻翼微微蠕动着,喷出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我本就醉酒红了脸,此刻绯红更甚。
卫子默也细细的看着我。眼里有陌生的情愫。他伸手扶了扶我额前的碎发。声音未有的温柔:“阿碧,说说。你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闻言,我埋下了眼,睫毛如扇羽般,洒下一道暧昧的影子,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跟我说说,我会为你做主的。”卫子默又耐心地跟我说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我的墨发把玩着,另一只手托住他自己银发美白地脑袋,侧目看着我,满是旖旎。
我忍住体内的躁动,故作轻松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有一次我不堪被杨越泽污辱,于是准备拿起刀子去割他的脖子,怎知我不小心却割到的自己的脸,后来我就到了景华园养伤,有一次杨越泽好心带我去郊游,我就被西域的天马王子抓走了。”
说完,我嘴角还特意扯出个无谓的弧度,表示我什么事都没有,表示我一点都不在乎。
卫子默默然了半晌,他的手伸过来想抚摩我右脸的伤疤,终是在半空停住,然后他悻悻的缩了回去,有些不自然的狠声说:“我会给你报仇的。”
我连连冷笑,道:“这道蜈蚣疤痕,是不是很难看?”
我直直的看着卫子默,他的眼神却在闪躲,明显口不由心的回答我:“不,不是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看他的那些美貌姬妾就知道,这厮是个极肤浅,极注重外貌的人,他怎的会说我的蜈蚣伤疤不难看呢?
他看出我的狐疑,想了想,道:“其实我喜欢的是你的心,你的脸怎么样,我并不在乎,等我找到适合你的皮囊……”
他话未说完,我已经看出他眼低的笑意,于是我非常明智的捂着耳朵,骂道:“别拿老娘开心,你这该死的人妖给我住嘴……”
卫子默朗朗笑声自我十指缝隙传进耳朵,忒也气人。他见我鼓着嘴似真生气了,于是扒拉开我的双手,貌似认真的道:“阿碧,我可是真真喜欢你,为什么你不信呢?”
我听他说完,忽而妩媚的笑问他:“那你现在,对我还有没有兴趣?”卫子默对我突来的温柔满腹狐疑,他戒备的睨着我,谨慎的问道:“什,什么兴趣啊?”
难得人妖被我戏弄,我笑的更魅,道:“你说,什么兴趣呢?”
卫子默的眼光攸的一飘,飘到我的胸口,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不自觉的“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你说的,可是那种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