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愧疚之情涌向脑海,我也是损友啊,把整日幻想着坐拥娇妻美妾。远离世间纷扰的多情公子桓济送到了母夜叉的窝里,每日不是温柔低语,而是老娘老娘地叫着兵兵兵兵。
不过,多情地桓济能慢慢喜欢上刁蛮公主,也许就是喜欢跟“老娘”兵兵兵兵吧。谁说的,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的夫妻,可能更长久,更恩爱呢。
还没说到正题,寝宫外就突然有太监大声通传:“太子殿下到。”
我吓了一跳,新安公主只是起身加了一件能见客的外衣。看到她地反应,我疑惑地想:“难道她知道她哥哥现在要来?或者,竟是她派人通知她哥哥来的?”
不容我多想,既然太子已经来了,我只好随着公主来到前面的小会客厅里。拜见我们大晋尊贵的太子殿下。
太子看到我出现也毫无惊讶之色,只是笑着说:“还能见到小桃叶,真是太幸运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口里直说:“不敢当,桃叶今日有幸得见太子殿下,才是万分荣幸呢。”
他益发笑得暧昧了:“你本来可以拥有天天见到本太子的荣幸,是你自己不要啊。”
“臣妾资质鄙陋,蒹葭岂敢倚玉树。”
他突然“咦”了一声,朝我招手说:“你过来。”
怎么过去啊,又没喊人家起身,难道我爬过去?不管了,我自己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太子往我脸上认真一瞧,然后说:“原来我没看错,真的是被人打了,五指印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可见当时手劲之大。”
新安公主也把我扯过去细看,嘴里嚷着:“我刚躺在床上,让她坐,她小心翼翼侧着身子坐,我只能看见她的右边脸,我还说桃叶今日怎么这么懂礼了呢,好像不敢在我面前坐似的,原来是不想让我看见她挨打了。谁打的呀,胆子也真大,你以前在书塾当丫环任人欺负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是三品夫人了,还有一个那么有名地丈夫。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很跋扈很嚣张的吗?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丈夫你还要着干嘛,趁早休了他。”
太子撇了妹妹一眼:“你笨呢,别人谁敢打,自然就是王献之打的了。”
“不会吧”,新安公主惊呼一声:“桃叶,真是王献之打的你?”
我赶紧声明:“多谢太子和公主关心,这个肯定不是子敬打地了。”要是刚新婚就挨丈夫打,那我索性死了算了。
“那是谁打的呢?难道是王献之他娘?我早就听说她一直不待见你,可是这亲自动手扇媳妇一巴掌,也太过分了吧。”新安公
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当着他们兄妹俩的面,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故而把昨天跟道茂见面地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太子还没发表意见,新安公主先火了:“她还敢打你?她是什么东西!我早说她是京城名媛圈里最虚伪的女人,舒那件事,听说也是她暗地里搞的鬼。”又问我:“那你给她打回去没有?她打你一巴掌,你就打她两巴掌,不,十巴掌,打死她!”
我低下头嗫嚅着:“没有。因为……”
根本不等我说明原因,公主已经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个死没用的女人,你就只有跟我抢男人地时候狠,人家打你你都不知道还手,你这双手长着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残了?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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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好一顿臭骂。太子只是坐在一旁皱着眉头不吭声。
虽然挨了骂,我心里是欣慰的,甚至很感动。新安公主骂我。正说明她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恨铁不成钢,骂我窝囊不争气。
等她骂够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正好当着太子地面,把公主的婚事给提出来,这样也可以同时听听他们兄妹俩的意见。
太子显然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惊讶地问:“这是皇后什么时候说的?”
我也惊讶不已:“皇后之前难道没跟殿下提过?”皇后病糊涂了吗?新安公主的母妃是死了,可人家的哥哥还在呀,她给妹妹找驸马,连亲哥哥都不知会一声。万一她提出的人选太子不同意怎么办?
连新安公主也气呼呼地说:“我还以为她早就跟你说过了呢,居然连你都不告诉,把你这个太子也太不放在眼里了吧。难道她想偷偷把我卖了吗?”
这样的牢骚,当着我这个皇后殿里地女官发似乎是不妥的,但新安公主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旁人对她的出格言论也就习以为常了。
太子沉吟着说:“那就难怪了,我回京的第二天拜见过她一次,不过那次她好像很不舒服。没跟我说什么。后来,听说她曾派人去东宫叫我,当时我不在,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那我等会过去一下。”
我忙说:“既然您要过去,那不如这话就由您去说吧。您是公主地亲哥哥,又是太子,您亲自开口了,就算皇后不愿意。也不好驳回。”
“那可不见得!”新安公主忿忿不平地说:“京城里那么多才俊,可她提的那些候选人,都是她娘家的亲戚,我就说,怎么那种猪头也敢塞给我呢,叫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原来那些猪头都是跟她娘家沾亲带故的。她是不是怕她死了,她娘家就失势了,所以想趁她翘辫子前,把她娘家的子侄扶成我的驸马,再把她娘家的女儿弄成太子妃,这样,即使她死了,她娘家也可以保住荣华富贵了。”
说到这里又告诫太子:“哥,你也要小心点,她现在把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还能放过你?她找你,不见得是为我的婚事,说不定就是为了你的事,又想把她娘家地猪头女儿塞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