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想好用什么说辞解释时,未婚夫突然伸手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之内。
萧焱面无表情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一件事,低头在她细嫩的颈子那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了真正的血印。
房中的人全都默契地垂下头,装作听不到少女骤然发出的呼痛声。
余窈疼地眼中冒出了水雾,而等到她偏头去看,未婚夫的薄唇正在轻轻地抿去一滴滴鲜红的血珠。
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珠,似有若无的呼吸,以及唇舌掠过的炽热……
余窈整个人不可拒绝地陷入到一片汪洋之中,无法呼吸,无法反抗。被狠狠咬出了血印的疼痛也仿佛离她而去……
“去哪里、做什么,必须提前与我说过。今日就算了,日后我若无缘无故地找不见人,就不止是咬你一口那么简单了。”
萧焱将冒出来的寥寥几颗血珠一一抿去,诡异的满足感令他脸上的神色都柔和了许多。
他松开抓着余窈肩膀的手,退后一步,光暗交错的房中,过于俊美的五官隐隐约约流露出一股鬼魅之感。
很危险,却也足够迷人。
余窈怔怔地望着他,呼吸已经乱了,脑海中也不能再思考,只能讷讷地说出一个好字。
即便这对她而言,是一个十分无理的要求。
萧焱对她的乖巧十分满意,开口重新传了膳食。
这个时候,他的食欲又回来了。
“动作快点。”他对着常平说道,神色已无了之前的阴冷。
“属下立刻安排。”对陛下咬了余娘子一口的举动,常平隐隐有所了解却不敢表现出来,他默默地退出房间,一边命人去厨房,一边回想着他们来时那条船上的布局,招手让一个小太监过来。
午膳重新摆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可余窈还在发愣,连带着手中的匣子还没有放下。
“抱的什么?”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他的目光也终于看到了余窈抱着的东西,开口问她。
这一句话仿佛将人从长久的失神中拉了回来,余窈慢慢地记起了自己从族中祠堂回来时心中的那股兴奋,她要和未婚夫分享这件好事。
她的眼神变得灵动起来,“郎君,是银票,大伯父被大伯母的病吓到了,就把以前拿去的家产还给了我大半,足足好几万两呢。”
余窈坐下,侧身看着未婚夫,话也变多了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桌上的午膳已经换过一次了,殷勤地为未婚夫布了菜,暗道多了许多家底,未婚夫就是想吃更名贵的山珍海味她也不怕。
“倒也识趣,可惜晚了。”萧焱莫名弯了弯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等到明日他们离开苏州城,余家另一层的阴影就要到了。
在这不大的苏州城里,人人忌惮远离的滋味不会好受。
至于为何要疏远余家,原因也很简单,和余家拉拢过关系的大半官员一夜之间就会沦为阶下囚了呢。
而剩下的一小半的人惊惶之下捡了一条命,不敢对身份显赫的国公府世子做什么,可将余家父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冷落使些绊子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晚了?什么晚了?”余窈见未婚夫都吃了她挟的菜,心下满足,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吃了不少。
忙活了半日呢,还被未婚夫吮去了几滴血,她要好好补一补身体!
“食不言寝不语。”萧焱转头过来看着她,眼神漆黑、静默,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闻言,余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鼓着脸颊生起了闷气,明明就是未婚夫先开口的,她问一问就食不言了。
不过短短的两三日,她也看出了未婚夫的喜怒无常,仅仅不开心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原样。
用过了午膳后,余窈就忙了起来,绿枝帮着戴婆婆和王伯收拾行装,她要做的事情更多。
宅子里面有母亲喜欢的睡莲,父亲栽种了许久的青松,她虽然要离开苏州城去京城了,但也希望这些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