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看着小姑娘慌不择路的背影,一时愕然,从来还没有人敢对着陛下作出这样的事。
“看到朕就跑,她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吗?”自己被她当作了?洪水猛兽,萧焱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怕,眼中凶戾乍现。
“追,朕倒要?看看她能跑多远。”他直接冷声吩咐宫人驾车追赶,看都没?看国公府庄严气派的大门一眼。
常平见此不由叹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陛下出宫根本就不是为了?看镇国公府的乐子。
镇国公府的几个区区仆妇也不过是让傅家的人难受一阵。
………
余窈下意识就跑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惊到了?,她也说不清那瞬间究竟想了?什么?,可能是不愿意在镇国公府的门外与他有牵扯,也可能是他突然的出现实在是她没?有想过的。
可是已经跑开了?,她后悔也没?有用。
离开了?镇国公府的府门范围,她和绿枝跑到了?一条街道的拐角,又不知怎么?地拐到了?一个小小的巷子里面。
往前方是幽暗狭窄的一条石板路,余窈根本不清楚京城的布局,但本能地对未知生出害怕。
“娘子,我?…我?们还跑吗?”绿枝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跑的太快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绿枝,我?不认路,我?们等一会儿就再回去,他应该很快就会走了?吧。”余窈的脸颊红扑扑,轻轻喘气,她想等到武卫军郎将找完傅家的茬后再原路返回。
之后,她们就寻一辆马车回外祖家。
虽然跑来的时候很狼狈还有些突乎意料,但是她刚才看到他的模样,默默地想他应该过的很不错吧。
宝马香车,权势在握。
余窈垂下眼眸,看到因?为她匆忙跑走而沾上了?灰尘和泥土的裙角,以及变得有些黯淡的黄山玉环佩,苦笑了?一声后,弯下腰用自己?的手去擦拭。
衣裙也就罢了?,黄山玉可是天子赏赐的,方才还为她挡下了?来自镇国公夫人的一个试探,她怎么?也不能看着它变得脏兮兮的。
余窈低着头一下一下擦的很仔细,根本没?注意到不知何时绿枝的声音消失了?,而有一道身影在慢慢悠悠地靠近她,俯身看她光洁认真的侧脸。
“短短的两天时间,上了?国公府的门去见姓傅的。”
“哦,又收了?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环佩,这般珍重?。”
“你这两天可真是我?意想不到的精彩。”
“小可怜,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余窈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环佩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她想,原来从他们分开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可是她怎么?觉得过了?好久,久到他靠近的时候特别的陌生。
她的心里也没?有期待和甜蜜,只剩下无?措与慌张。
“跑?怎么?不跑了??”萧焱看她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模样,冷笑着去抬她的下巴,捏她的颈子。
男人微凉的长指在碰触到她的肌肤时,余窈顿时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快的连萧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死寂的双眸隐隐染上了?几分赤色。
“碰都不能碰了?。”男人怒极反笑,语气轻飘飘地陈述一个事实。
余窈立刻感受到了?令她几欲颤抖的凶狠注视,她攥着环佩抬头,粉唇发白,“我?,我?是苏州城余家的余窈,京城林太医的外孙女。这位武卫军的大人,我?不识得你是谁。”
“我?要?回外祖家去了?。”她话?音落下,就去找婢女绿枝的身影,准备离开。
不、识、得、他、是、谁。
才过了?一个日夜就已经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