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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火车上的忘情(第2页)

我笑道:“以前没这么玩过,哪天你教教我。”

她把苹果皮橘子皮收拾一块儿,装进塑料袋里,擦了手说道:“玩那些还不如看看书,学习才使人进步,别玩物丧志的。”我一笑,说道:“要劳逸结合嘛,别什么都当做玩物丧志,又不是耍钱赌博。”她一笑不言声了。

李臻坐火车上特别爱吃东西,就这么一会儿,一份擀面皮两个茶鸡蛋消灭干净了,那是我带上车给她做夜宵的。她擦擦嘴说还想吃,根本没吃饱,又起身脱了鞋,踩着座椅上去,行李架上搬下皮箱,打开皮箱捣腾出许多好吃的东西,有大荔炒瓜子,有铜川锅巴和阎良牛肉干,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都是麻辣烤制的,我担心她还没回到家,就该上火了。

她开始剥瓜子吃,我看着瓜子进了她小巧的嘴巴,两粒细小的牙齿轻巧一嗑,“嘎嘣”一声轻响,瓜子破了皮,两个削笋般白皙柔嫩的手指捏出来,翻转了剥开,瓜瓤小心抖落在一张铺展开的纸巾上,一会儿剥了一小撮。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现嗑现吃了,却像松鼠似的储存起来,想她大概小孩子似的要来一次痛快的,瓜子瓤收集到足够数量,够满满吃一口时,一次性吃进嘴巴里,痛痛快快的来个“嘎嘣脆”。我听过一个形容这种做法的词语,叫什么贪图享乐型人格。比如对待爱情,这种性格的人愿意为爱情牺牲一切,包括动刀子动炸弹。呵呵,没想到李臻这样一个小巧玲珑的美丽女孩子,会是个享乐主义者,她会为了爱情,动刀子么?她的爱大概是炽烈的吧。

她还在剥瓜子,跟我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时不时抬一下头,瞥一眼我,然后微微一笑。我躲开她那冒着火星子的目光,透过湿湿的车窗玻璃,看向窗外的一片黑。火车已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铁轨的震荡越发均匀,有节奏的、钢铁与钢铁间的撞击,仿佛要唤醒沉睡的大山,而我在人群中却有点迷茫。

李臻已积攒到了她认为足够的数量,瓜子瓤小心的从纸巾上倒回手心里,然后举起手,一捧瓜子瓤递到了我的嘴边,她忙活半天,竟是要喂给我吃。我立即脸上发烧,嗫嚅一阵子,“嘿嘿”的不尴不尬的笑,眼睛探寻她的目光。她也红着脸,坚持要那样举着,抬手打开了我举起的手臂,用眼神逼着我在她手中享受了她这一阵子的辛苦。当然,更多的是暖暖的温柔。

我含进嘴里,连她手心里的味道,一起嚼动,然后咽了下去。她就欢畅一笑,说声想上厕所,神情款款的走了。

我伸开双腿,搭在座椅上,让自己的腿脚舒缓一下。车厢里有点闷,解了衣服扣子,也想到车厢口那边透透气,担心有人抢占了座位,便安静坐着,找来一本杂志读。坐长途车最无聊,时间就像停了下来,铁轨的响声叫人难以忍受。读了不到两行字,李臻忽然气喘嘘嘘跑回来,一把拨开我的腿,脸色严肃的坐下,瞅一眼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我忙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她不说话,而是举起手指了指车厢那头,那是洗漱间的地方,她用眼神示意我去看。我摇了摇木楞楞的脑瓜,说道:“不想说?那就算了,我还懒得问呢。”继续看书吧。她却一把夺过书去,嘴巴轻轻凑到我耳边,一边“嗤嗤”的笑,一边小声说道:“过去看看,太刺激了,不看会后悔的。”看时间已是夜半一点多,我开始犯迷糊,说道:“告诉我就行了,懒得动。”

她“咯咯”笑着推我一把,催我去看,我只好起身往那边走去,正好顺便上趟厕所。车厢里人太多了,我在人的腿的丛林中奋勇前进,好不容易挤到车厢口,再过去就是车门口了,冷风透过缝隙使劲儿往里灌,凉意让我一身轻松,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车厢口过道里除了一个抽烟的,再没有旅客。我按照李臻指点的方向,朝车门口那边望过去,就看见门口那间小过廊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倚门而立,男人扑在她身上,两只手伸进女人毛衣下面,可劲儿的揉搓,两人正在接吻。男人已气喘如牛,几乎要把女人揉碎在自己怀中。那女人气声急促,如哭如诉,一只手抱着男人的头,又是揉又是抓,一只手却伸向男人的裆下。我一愣,顿时脸红气粗,迈不开脚,不小心“哎呦”叫了一声,那女人猛的转过脸,我看见她脸红得要渗出血了,她喘着气喝道:“亲嘴没见过吗?妈了个巴子的。”我忙说:“对不起,请继续。”转身逃也似的跑回来,连厕所都忘记上了。

李臻爬在座位靠背上,翘首朝这边张望,看我紧张兮兮跑回来,又“咯咯”的笑了。这是她今晚最快乐的时刻。

我坐下,狠狠的瞪她一眼,说道:“无聊透顶。”

她低头一笑,桌子下面狠狠踢了我一脚,我故意大声“哎呦”一声,那边她的朋友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她忙打开书,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我就还了她一脚,轻轻的。她抬起脸,用眼皮子夹住了我的眼球,我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脸色红扑扑的,真好看,一双眼睛闪烁如天际的星。放下书本,她拿起一个削好的苹果,切碎了,一牙一牙的递到我嘴边,细语轻声说道:“乖,吃一口,消消火。”我就忍不住,张嘴欲笑,苹果已塞进嘴里了。

一车厢的人,除了李臻那几个乌鲁木齐老乡朋友鏖战正酣外,其他人都已进入梦乡,呼噜声连成片,这边才落,那边又起。我再睡不着,算计时间,到天水车站还剩不到三个小时,索性不睡了,摸出一盒烟,想到车门口过廊那边抽几口,解解乏。给李臻说一声,她喊她那几个朋友照看行李,自己却跟我走了。

李臻凑到门口玻璃上看夜色,我上了一趟厕所,洗了手点起一支烟,听见李臻喊道:“寒雨,快来看,什么东西在飞。”我吐着烟圈笑道:“少见多怪,那是猫头鹰,我们老家叫夜鹞子,专门捉田鼠,有时也捉蛇。”一会儿她又喊:“看呀,夜色真美,那连绵不绝的山,多雄伟多苍茫,我今日才懂得什么叫朦胧的美。”我懒得理她,换了只脚站着,听铁轨发出铿锵的响声。一支烟还没抽一半,李臻忽然扑进了我的怀里,很熟练的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才说了句小心烟头烫着了,她那个温软似玉的小嘴巴,已经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嘴上。她攀在我身上,两条腿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我无法呼吸了,我要晕眩了,只好丢了烟头,伸手抱住她,否则两个人就要摔倒了。

哦,我要升到云端里了。

等她松口换气的时候,我喘息道:“别,这样不好。”

她竟然说了句:“这是我的初吻。”

什么意思?这会儿没时间想,等忙完这阵子再问她吧。

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两个滚烫的脸轻轻的爱抚着,就像电视上求爱的鸳鸯一样,摩来擦去,鼻子顶一下鼻子,唇挨一下唇,我咬一口她的耳垂,她就“嘻嘻”笑个不住。我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和脸颊的火热,再一次热烈的亲吻之后,她才从我身上下去了,整理一下衣服,又依偎在我怀中,目光脉脉盯着我的眼睛。她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付捷,我不该这样,但我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有了这次,我会过一个愉快的寒假。”

她眼中晶莹的泪滴像珍珠一样闪烁,叫我无比伤感,这次我主动的,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她,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付捷。可你们俩我都不能承诺什么。”

我知道她一定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因为她接着说:“小荷姑娘一定很美,是吧?”我吃了一惊,木愣愣的看着她,想推开她,但她那一刻就是紫藤,缠绕着不松手。

她双臂缠绕在我的腰际,忽然咬了我的下巴一下,“呵呵”的笑了,说道:“看你吃惊的样子,那就是真的了。你不要胡猜乱想,我知道,付捷也知道,我俩两个都看过你的日记。其实我感觉的到,你心中有我,也有付捷。你看我们时,眼光是那么的不平静,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仿佛一颗陨石,从宇宙深处飞来,划破长空,燃烧起来了,不到燃烧尽时,火苗再不会熄灭。但你不愿敞开胸怀,接纳了我们中任何一个,我就知道你心中一定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付捷。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忘了他吧,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但只要看着你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灿烂的光华,或听见你的语言,每句话洋溢着激烈的热情,那是我永远放不下的思念啊。人说爱是甜蜜的,可我的爱是苦涩的,是夜晚的失眠,是白天的阴雨,是无穷无尽是离愁别绪。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吧。”

她太聪明了,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孩子,女孩子还是笨一点的好,笨一点的女孩子乖巧可爱。我依然嘴硬的说道:“我日记中从来不写谈恋爱的事,你这是想套我的话吗?”

李臻抿嘴一笑,掐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有些事,女孩子最敏感的,你日记中那篇《到哪儿吃饭去》的文章,除了写了柳春晓老师外,那个叫杨小荷的名字出现了二十一次,如果你不爱她,能那么频繁出现么?你肯定深深爱着她,对吗?”

我只好投降了,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对不起,我没理解你的心情,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那样你就不会这样了。”

她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

她笑着,但泪真的落下来了。

我的心疼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李臻扬起红色欲滴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轻轻问道。

我相信的,但我不能告诉她。

我不想告诉她时,我就用沉默来表达。

她仍深情款款,一字一顿说道:“这真像佛说的那样,茫茫人海,有些人注定是自己的一个劫,离不开,躲不过。这个劫无关乎时间,也无关乎空间。遇到了,就爱上了,爱上了却无法拥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一个无法回避的劫。我要把你藏进我的梦里,希望这是一个长久的美丽的梦。而你的梦里,肯定是另一幅天地,那里有美丽,有娇艳,有天荒地老,会不会有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说的话真叫人伤感,她说的话太多了,她有点累了,松开缠绕我脖子上的手臂,忧伤的说了声“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你该下车了”,就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脚步声有点沉重。

我的心这次是绞痛。

我在心中大声喊道:“我是爱你的,李臻。”

这可不是那个大咧咧的李臻啊。

难道女人恋爱了,竟然连性格都会变的吗?

我回到她身边坐下,还在惆怅之中,她却转换了心情,先是妩媚一笑,又帮我泡了一盒方便面,开了一袋榨菜,端在手中,轻声说道:“吃点吧,下火车天色还早,没地方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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