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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品位的问题(第2页)

我和付捷大笑起来,杨思宇忽然脸色一红,这次是他凑近廖远点菜。廖远已经点好了,菜单递给我叫我再审查一遍,我笑道:“奶奶的,还审查?你当我是领导干部呢。”

我这是第一次进烤吧,第一次自己动手烤东西吃,手底下生疏,只好现看现学,现学现烤。付捷廖远却都很熟练,肉签子菜签子在她两人手中上下翻飞,红红的火苗照在付捷脸上,就像日头洒在荷叶上,灿烂了整个烤吧。她一会儿拿起毛刷子抹油,一会儿撒调料,几下子就烤好了四五样菜,素鸡、菜花、毛肚还有豆腐皮卷金针菇,我嫌素了,要来一把牛蹄筋自己烤,翻来翻去几下,几根就掉地下了,几个人哈哈大笑,付捷瞪我一眼,我尴尬一笑,说道:“没办法,它自己往地下跑,拦挡不住的。”

付捷娇嗔一笑,过来一把抢了过去烤,几下翻腾,该上的料都上了,一会儿就黄灿灿溢出香气来,我馋了,从她手中抢过一根吃,她说等会儿,我说等不及了。廖远就在旁边,“噗嗤”一笑,插话道:“你俩说话把主语带出来好不好?什么等会儿等不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干什么呢。”

付捷“咯咯”大笑,这还是她今晚上第一次开怀畅笑,在微明的灯火里,她妩媚似水的脸额,就真的开了花一样的灿烂,我抓着签子呆了。一会儿,各样菜烤了两三盘子,廖远喊大家来吃,挨着桌子坐了一圈。秦若琪吃着一块豆皮卷金针菇,那金针菇粘牙缝,手指磋磨着取,怎么都捏不住取不下来,喊叫杨思宇帮她,杨思宇刚伸手指到了牙边,秦若琪忽然间“噗嗤”一笑,竟咬着了杨思宇的手指,疼得他甩手咧嘴。付捷开始打跌,一把肉签子扔火上了,我不管生熟,忙一把抓起吃了起来,味道不错。

付捷问还想吃什么,我说羊肉片吧。

她还没吃一口。

烧烤店老板像是陕北那边的人,或者是内蒙河套那一带人,他的话我听不懂,我的话他也听不懂,我要一瓶啤酒,他送来一把子羊排骨,我要一杯清茶,他送来一把子鸡翅膀,我干脆什么都不要了,他就送啤酒进来了。真有意思。

付捷啃着一只烤鸡翅膀,看她那玉米粒儿般的细牙儿,我担心鸡翅要硌着她的牙儿了。她吃东西真叫人担心,好像鸡翅膀很烫的似的,两只手各伸出三个指头,鸡翅膀两头小心捏着,怕烫着了嘴,便时不时“兮兮”的吹气,看似咬了一口,鸡翅膀却只留下一点牙印儿。这会,一个青椒辣着她了,忙不迭端起我的啤酒杯喝,随手青椒塞给我,道:“你吃了吧,太辣了,兮兮。”

我很听话的,尤其是美女的话。

但那只辣子我没感觉出辣味来,或许她的味蕾太敏感了吧。

杨思宇跟秦若琪两个会吃,肉啊菜啊都捋到小盘子里,调了醋和蒜泥之类,筷子夹着吃,我和付捷廖远都嘴巴从签子上咬着吃,一会儿工夫,三个人嘴边擦摸上黑乎乎的焦炭油墨,互相看看,乌起码黑,就像舞台上的大花脸,实在忍不住笑。

正吃得香,谁踩我脚了,我侧身低头去看,付捷这次故意更加用力的踩了一下,我一疼,刚要喊疼,她一块烤豆腐塞进我嘴里,于是脚上的疼和嘴巴里的烫,就叫我出了一身汗。廖远拾起一张谁刚擦了嘴巴的纸巾,在我额头上擦来擦去,边擦边说道:“男人爱流汗,那是肾虚的表现,哎哎,老板哪,”她长声噎气喊道,“再来一盘羊腰子。”

呵呵,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不过我喜欢吃烤羊腰子。

付捷包里掏出一个湿巾,悄悄擦了我脸上的汗和嘴边的黑。

呵呵,这饭吃得……

一时吃毕,我结了帐,回去走路上时,付捷开始往后边溜,不经意间用脚绊我一下,我瞅一眼她,她妩媚一笑,我和她便渐渐的落在后面了。远远听见廖远在教训杨思宇什么,秦若琪帮杨思宇解释什么,廖远声音渐渐高起来,吵架似的喊道:“侗族怎么是汉族演变来的呢,你们俩没学过历史吗?秦汉时期,云贵一带,就有一支叫骆越的民族,这就是侗族的先民,亏你杨思宇还是侗族呢,连自己的民族起源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可叹之极。至于后来叫僚,那是封建社会对侗族的蔑称,自然要批评的,我们现在五十六个民族,都是兄弟。”就听见秦若琪说道:“侗族有三宝,你知道不知道?”廖远便不说话了。杨思宇笑道:“在我们那儿,有三样东西,历史传承悠久,是侗族文化极为珍贵的遗产,被人称为侗人三宝,分别是鼓楼、大歌和桥。”

渐渐跟他们三人拉开距离,绕过植物园时,付捷猛的拉起我的手,快速窜过马路,走另马路另一边树荫下。

街上的路灯争着放光。

已是花灯初照。

西京九月的夜晚,很美。

我和付捷并排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偶尔间,两个人的手臂轻轻碰触一下,又都急忙躲开去。两个人本来向学校那边走,后来怎么转了个弯,绕过经管学院,竟朝植物园那边走去了。马路边一溜烟大槐树,两层楼那么高,付捷一路上碰见树坑,便树坑里跳进跳出的玩,又双手抱住树杆,打一个回圈,长发波浪一样飞旋,我默默跟着她走,看她孩子似的淘气,一颗心要醉了。

夜色像一个刚出浴的少妇,露湿雾罩,叫人近不得又远不得,又难耐心中的焦躁。月亮挂在半天中,似圆还缺,薄薄的云彩从它脸庞飘过,轻纱似的,迷茫了月,也迷茫了我的心。星星稀稀疏疏散开来,姑娘眼睛一样不停的眨着,惟其如此,更显天际空阔,宇宙浩渺,叫人看一眼,心头悠然生出一丝寂寞来。

付捷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便静静的向前走着。一时过了植物园,再走一两千米,马路已到尽头,前面已是城郊野地,再无楼宇建筑,也少人烟,是一片空旷的滩涂,那滩涂月光下荒漠一样的寂寥阴森,其间堆起许多小沙丘,沙丘之间夹杂着一簇簇荆棘和低矮的树木。我和付捷站在一株叫不上名的小树旁,举目望去,但见夜色苍茫,空阔的滩涂上散落着一汪一汪的水洼,在月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华,要和星星争辉。付捷还要往前走,我忙拉住她,说道:“回去吧,没路了。你看那半边天空,黑彻彻堆起云来,这会儿又起风了,怕是要下雨了。”

付捷刚说了声“下雨有什么可怕的”,忽然从一簇荆棘丛中窜出一只什么东西,幽灵一样,从我和付捷身边飞也似的跑过,蹦蹦跳跳越过马路,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付捷吓得“哎呦”一声尖叫,猛的扑进我怀中,瑟瑟抖个不停。

我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没叫出声,只是一颗心“突突”直跳。

我拍了拍付捷的背,笑了笑,说道:“别怕别怕,是一只野猫。好了,已经跑了。”

付捷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几乎钻进了我的怀抱中,我的一双手揽在她的腰间,一时娇羞无比,猛的伸手推我一把,我就倒退了两步,再看付捷,已转过身去,低头搓手的,一只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我“嘿嘿”一笑,说道:“小心,再跑出一只来。”她也就“嘿嘿”的笑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偷偷瞥我一眼,抬起手抚着胸口,笑道:“哪来的野猫,可吓死我了。”

月亮躲进云彩里,仿佛在云中穿梭,周围越来越暗。

我问付捷:“渭河在哪个方位?”

付捷扭头四下里看了看,伸手指着前方,说道:“那儿,应该在那边。”

我又说道:“听说围绕西京城,有八条河流,是哪八条?”

付捷“噗嗤”一笑,说道:“谁跟你谈学问来了?”

远处有闪电划过,我忙说道:“快走快走,小心下雨里了。”

付捷说道:“下雨有什么可怕的,我最爱在雨里面跑,全身下个透,那才叫疯狂呢。”

我笑道:“关键是这是夜晚,也不安全。”

付捷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又是一个闪电,已听得见雷声了,我忙拉起付捷,转身向学校方向跑去。

路过师大家属区时,雨点已经落下来了。

看来真要下雨里了,我有点担心。付捷却“咯咯”的笑,一会儿小跑,一会儿倒着身子退着蹦蹦跳跳,开心得像个小姑娘。我说:“不行了,那边有一家小卖部,进去看看,买一把雨伞吧,要不回去真成落汤鸡了。”

那小卖部却不卖雨伞,急急转身出来,已经晚了,那雨已经滂沱如注,倾盆而下,一时雨声雷声、城市中的吵杂声,合而为一,仿佛要把大地掀翻似的。我站在小卖部门口檐下,心中开始着急发愁,付捷却兴奋不已,一出小卖部就“啊嗬嗬”大声的又喊又叫,竟然钻进雨中,仰起脸,张开双臂,在雨中打着旋转,任雨水泼洒在脸上,我喊她快过来,小卖部门口檐下避避雨,她那里听得进去,还在那里高兴的活蹦乱跳,忽然一个趔趄,就摔倒了,趴地上兀自“呵呵”的笑。我忙冲进雨里,过去拉她起来,几乎是抱着她回到小卖部门口。再看她,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那美妙的曲线叫我心跳加速。她脸上也是雨珠瓢泼,一头齐腰长发,贴在脸上衣服上。她还望着大雨欢笑,我大声喊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一个炸雷劈了你。”

付捷“呵呵”笑道:“看哦,这雨就像天河里流出的瀑布,多美呀。”又抓起长发,捋得水哗哗的淌,她一边笑一边打了个喷嚏。我说:“看看,感冒了不是。”

我进小卖部买了一条毛巾,递给付捷,叫她擦一擦脸上身上的水,我说:“这下好了,回不去了。”

付捷背过身去,毛巾伸进衣服下擦了身子,又擦了脸上头上的雨水,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收拾一番。这会冰凉的衣紧紧的服贴在身上,就开始喊冷了。我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叫她过去那边一个门洞下换了湿衣服。付捷脸上一红,迟疑着不知道换还是不换。我催促道:“赶紧换上吧,小心真的感冒了。”

她嗫嚅一下,脸红红的说道:“你帮我看着人,有人过来赶紧喊我。”

我说:“这大雨泼天泼地的,哪里有人。”

我转过脸,听她窸窸窣窣换衣服。

我的脸烧了起来。

又等了半个小时,雨还不见小,付捷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哆哆嗦嗦冷得打战,嘴皮都青了。小卖部已经关门上锁,一条街上,除了哗啦啦的落雨声之外,就只有我和她粗重的呼吸声。眼见这雨还要继续下,再不敢等了,我一把拉起付捷,冲进雨里,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踩着积水,急急向学校跑去,一边跑一边展开毛巾,遮在她头上,好歹替她挡一挡雨水。

我喊道:“快跑几步,跑起来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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