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快猜到那里?
不,猜到了那里的为何会是裴瞻,而不是更了解她的梁郴?!
傅真直起身,把茶壶放下,而后下楼。
……
梁郴也没想到裴瞻会二话不说落水,当然也就更没想他在水下捣鼓了半晌之后,竟真的拿出来一只盒子……
“这是什么?!”
“快打开看看!”裴瞻把盒子给他,然后到了岸上,挥手示意护卫们守住四面。
梁郴飞速开了盒子,这一看震惊了,一盒子水里泡着的,竟然真的是一把匕首!
再看这盒子十分眼熟,他更是一惊:“这是小姑姑的扇盒!我曾见过的!——真的是她放在这里的!”
他声带紧缩,嗓音哑得都不像他自己的了!
有梁宁的信,还有她的扇盒,别的还用得着多说吗?
不可能会有人同时掌有这些东西!
他忽然转向裴瞻:“你怎么知道她会把东西存在这里?”
“她从前最爱在这里玩水,因为你都忘了吗?这里石壁上有几个坑,正方便他们上下落脚,所以每次下水也都固定在这里。
“在线画的那幅小图,偏偏也标记了这个地方。
“水下藏物是最隐蔽的,下面有个小石坑,是他们从前用来比赛水性时放置奖励用的。我只不过是来碰了碰运气。”
梁郴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水下能藏物?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秘密?”
他知道梁宁从前最喜欢在这玩水,可连他都不知道这水面之下还可以藏东西。
裴瞻为什么这么快就能锁定这儿?
他一个从来没有打入过梁宁那个圈子的人,他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事在人为。”
裴瞻简短地回答着,然后从他手上取过这把匕首,反复看着刀柄上的花纹,神色渐渐阴沉如云:“这匕首上的纹路,跟那丫头画给我的一模一样,她没有说谎。可如今一来,我心头反而更不能轻松了。”
梁郴讷然:“‘那丫头’?你说的是什么人?”
“是礼部主事——不,是很快就将成为礼部郎中的傅筠的女儿。”
这个人梁郴没听说过。眼下他当然更关心这把匕首:“既然这把匕首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的确是姑姑经过手的,那就说明胡同血案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你说这个案子发生在姑姑死前第三日夜里,为什么会偏偏发生在这个时间?”
“没错,”裴瞻低头看着手上还在泛着寒光的刀子,“案子本身透着奇怪,而三日之后白鹤寺又出了一场大火,偏偏死的又是路遇了这场凶案的她,若说这两件事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让人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