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跑?”
男人懒洋洋地挑高了尾音。
傅真当然想跑,可也她跑得了不是吗?!
“阁下,怎么称呼?”
反正走不了,索性她定住了心神。
男人几不可闻地低哂了一声,吐出来的话语跟寒冰也似:“倒有几分胆色!”
当下很明显双方实力悬殊,傅真觉得,他想抓就抓,想拿就拿,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看着她玩儿,跟猫儿戏鼠似的,她不太高兴。
“还不下来?”
傅真手指甲正扣着树皮的时候,他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要她还是梁宁,她就偏不下!她浑身上下就没有哪根骨头不是反骨。
但下一瞬,她乖乖把脚一伸,踩在石头上,然后从树上滑下,坐到了石头顶上。一面觑着他,不停想着心思的她手指一面不自觉地扣起了最上方“太”字的笔划。
男人忽然沉脸:“把手挪开!”
挪开?
他奶奶的,她摸摸自己的名字怎么了?犯天条了?
她以不太高的语声分辩:“这也没竖牌子说不许碰……”
男人寒声:“滚下来!”
傅真瞥了眼他铁塔般的身躯——行,打不过,下来就下来。
她跳下地。下来的当口双手不忘把上面几个字顺势全给摸上一遍。
男人脸色顿时寒得像千年冰窟……
“自己把面巾摘了,报上来历!”
嘁,牛得咧!
傅真一面觑他,余光不忘打量四处:“不然呢?”
看走眼了!
她话音还没落定,男人一只手突然就拎起了她的左肩!
“你说呢?”
他轻轻松松拿捏着她,话语的尾音压下来,那般轻飘的语气,仿佛傅真就是一只可以任他捏来捏去把玩的螳螂!
男人出手之快,超乎了傅真想象。而她体重如此之轻,似乎也出乎了男人的意料……
接下来他皱着的眉头夹上一些嫌弃:“原来是个废物。”
——只有废物才会偷不着东西,赚不到饭吃。吃不到饭,自然也就长不了什么肉。
难怪刚才下树不是跳下来,而是学猴子那般爬下来。
傅真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这种欠扁的话竟然有一日会用来形容她?
她刚才的确没有打算抵抗,只因为她习的是梁家的功夫,此人跟梁家这么熟,她若跟他过招指不定得让他认出来,如此定会横生枝节。眼下她的处境已经够复杂,她不想变得更乱。
她奋力扭头,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有多牛掰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