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碰巧……等等,这枣子你确定无主?”
“应该。”
“什么叫应该。赵兄,你现在不仅是率性堂第一,也是学馆魁首,是数百学子的表率,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因为落在书院师长们眼里都是要打分的。”
“在好学生方面,果然还是怀瑾兄有经验,不过……打什么分?”
“自然是山长夫子挑选读书种子的那本册子。”
吴佩良忍不住小声插嘴:“听说夫子挺喜欢私下记小本子的。”
赵戎好奇旁听,不禁道:“还有这事?唔,吴兄细说。”
鱼怀瑾皱眉看了吴佩良一眼,后者立马闭嘴,做贼似的看了看院门外,鱼怀瑾板着脸继续道:“据说书院内,每一位进入山长夫子视野的学子或士子,都会被他登记在一本册子上,任何事都有可能作为加分项扣分项,最后作为下次大典挑选读书种子的重要依据。”
萧红鱼也伸头八卦道:“据传,前几届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师兄荣升读书种子,后来陪夫子下棋时,有机会瞟过那本小册子一眼,回去后悄悄说,夫子真是事无巨细,明察秋毫。”
“什么事无巨细明察秋毫,不就是说夫子心眼小吗?”侧耳了好久的赵戎总算是听懂了,失笑摇头。
除鱼怀瑾外的众人皆点头,深以为然。
“子瑜兄,慎言。”依旧是某位‘板着脸’的告诫。
赵戎笑着抿了口茶,鱼怀瑾犹豫了下,点头道:“夫子这是公平公正……谁能晋升读书种子,都是有理有据,不无的放矢。”
赵戎放下茶杯,用袖口擦了擦熟枣,吃了一口,自信感慨道:“那我现在评分肯定不低吧,在大离的潇洒事迹想必已经传入夫子耳中震撼连连,这次学馆大考夺魁的雄姿也是那么的深入人心,扣分项更是没有。”
“……”众人。
鱼怀瑾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似是被鱼怀瑾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赵戎咳嗽两声,严肃些问:“鱼兄提醒这些,读书种子的名额又只有一个,就不怕他人抢走吗?”
“为什么要怕呢?又为什么要言‘抢’呢?我说了,夫子公平公正,在本届选出的定会是真正的才德兼备之人。如果这人是我,何怕选不上。如果这人不是我,有更优秀之人,那我怎么也夺不来。”
“简而言之,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不强求对吧?”赵戎微笑问。
“是也。”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皱眉反问的少女是鱼怀瑾鱼学长,说出这话丝毫不用怀疑,赵戎差点都要以为山长夫子此时正在众人身后倾听呢。
“懂了,我会注意些的。”赵戎左手抛了抛脆枣,认真点头。
“确实不是来喝茶吃枣的。”鱼怀瑾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叠东西,递给赵戎,“刚刚放学先生带你走的早,前脚走,后脚就有人陆续送来请帖信物,我替你收齐了,顺路送来。”
赵戎好奇接过,“这是……”
“都是些诗宴雅会的请帖,大都是书院士子中有才名、德望的师兄们主办的,现在年底,这类文会挺频繁的,又恰逢院内的休沐日,不过往日很少邀请咱们墨池学子。”
“那为什么给我发请帖?”
“你说呢?”
“学馆第一,六堂魁首,还真是苦恼啊……喂你摇头干嘛?”
“不止如此,大考第一不稀奇,但是……”鱼怀瑾摇摇头,平静道:“经义艺与诗赋艺两门大艺双满分,太出风头了,院内不少先生与士子师兄现在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赵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假装谦虚几句,鱼怀瑾又道:“还有你乐艺只考六分的事情。”
“……”赵戎。
很好,看来现在全书院都知道我五音不全了。
赵戎有点不爽的问:“那你呢,学馆第二,难道他们就不请了?”
鱼怀瑾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