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黎蔷。
但是……洛薇这个名字黎蔷从未用过,他也没从他前妻嘴里听说过。
再者,黎蔷也没说过她会戏曲。
当年去接她的时候,左邻右舍都说她整天和街边混混待一起,不学无术。
想必她母亲的本事她也没学半分。
这么一想,刚刚那个让他后怕的猜测被压了回去。
不可能那么巧合。
而且黎蔷从未出过那个小县城,怎么可能和千里迢迢的陈家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黎远宗松了口气。
***
此刻,提前离场的黎蔷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懒得知道。
今天这场宴会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闹剧。
一场黎家把自己当成“小丑”,当成衬托予霏琳那朵红花的“绿叶”的闹剧。
她不会如了黎家的愿,但对付起来也是真的累。
从踏进这栋老宅开始,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步步为营,万般算计。
陈家宅院的门外,一盏明月高悬。
如水银般的月色勾勒出黎蔷绝美的面庞,美的有些妖冶。
黎蔷抬起头,冲着夜空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倏然,一阵秋风吹过。
锦绣华贵的旗袍裙角被风吹起,让黎蔷本就曼妙的身姿愈发玲珑。
美则美矣,冷也是真的冷。
黎蔷轻声打了个喷嚏,双手轻搓着双臂,目光寻找着送她来的那辆车。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突然一暖,旋即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是一件风衣风衣。
很是宽大厚重,还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
黎蔷蓦然回头,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男人。
傅枭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身材笔挺的站在那里。
那件原本属于他的风衣外套,此刻正披在自己的肩膀上。
黎蔷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枭……爷?您怎么来了?”
傅枭双手插兜,淡淡的说了句:“路过,顺道接你。”
黎蔷愣了一下。
路过?
她怎么记得傅氏的总部离这里还挺远的?
但是不容她多想,身后的男人便长腿阔步的向前走去。
啧……那步伐,冷硬无情,背影更是堪比万年寒冰。
看来真的只是路过,顺道接自己啊。
黎蔷挠了挠后脑勺,踩着自己那足足七厘米的细高跟了上去。
“枭……枭爷,慢……慢点。”
话音未落,黎蔷本就酸痛的脚一个不稳,差点崴了骨头。
终于,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看着男人冷峻的眉宇,黎蔷尴尬的笑了笑,心底暗暗嘀咕了一句:完蛋。
这家伙好像就讨厌别人给他惹麻烦了。
他该不会生气甩下自己先走吧?
陈家这宅院远离市区,要自己真被丢下了,打车都打不到。
想到这里,黎蔷赶紧站直了身体,连连说道:
“我没事,没……事……”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地,黎蔷就看到已经把自己甩下很远的男人又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