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脸发起烧来,她找补了一些有的没的,总之顾左右而言他。
她小声回忆说,“那天在医院,医生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江衍鹤动作一顿,喉结滑了下。
他专心致志地单手把玩手上的物件,不看她:“你说的是什么关系?”
她靠近江衍鹤,听见自己轰鸣的心跳,一步步,震耳欲聋。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嗅到对方衣衫间雪松熏香的气息。
礼汀把脸埋在他垂在床畔的指节间,声音有点发抖,“江衍鹤,你看看我。”
他不为所动,但没有把手指抽出去。
任由礼汀灼热的鼻息,扑撒在指节上。
淡声问:“怎么了。”
礼汀长得很美,她撩开头发,垂坠一侧,五官流丽,清涩脱俗,极细的锁骨下雪白一片,浴袍凸起美好的幅度,带点任何男人血脉贲张的楚楚可怜。
她漆黑瞳孔充满希冀,问:“你难道没有认出我吗?”
江衍鹤心不在焉的。
他没说话。
礼汀睫毛颤抖,赌气别扭了稍许,表示投降认输。
他不记得自己了。
不记得是他救下的她。
不记得那场海难后,她一年来执着地想偿还对他的恩情。
礼汀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江衍鹤计较,也没有强求。
他想不起来,没关系。
以后她慢慢告诉他。
于是礼汀起身,转了一圈。
她拿起江衍鹤之前脱下,搭在衣帽架上,被雨浸润的衬衣,搭在手臂上:“浴袍太长了,想穿这个。”
她望著他,眼神清亮,雀跃地踩在地毯上:“你等我!我出来,就告诉你!”
其实她不让他等,那人也会等着她。
不然别墅这么大,他为何任由她不辨方向,亦步亦趋,跟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佣人出声制止,怕惊扰他的睡眠。
江衍鹤都眼神示意对方别出声。
只有礼汀一副没有自觉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危险的掠夺狂。
他是雄性,是野兽。
她却以身饲虎也不以为意。
浴室的香薰是礼汀喜欢的崖柏味,她安心地一点点褪去内衣。
平面镜是落地款,她脱下浴袍,肩膀极薄,双腿纤直。
自动控温的巨大浴缸里没有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