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相处的同学给她占了一个看台较高的座位。
江衍鹤在第一道,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31号球衣,他高大挺拔,像巡视领地的猎豹,野性漂亮。
“砰——”发令枪响完以后,他迅速地冲了出去。
毫无意外得,他获得第一名的喝彩声,响彻云霄。
程颐抱着水在看台找他,用望眼镜稍微张望了一下。
她看见那人正在和朋友打招呼,微长的头发濡湿,被冷白的手指拢起,懒散地往额顶拨弄,用以散热,凌冽脸颊在阳光下,显得蓬勃不羁。
男生棱角分明,眉峰高耸,英俊又春风得意。
她匆匆扔下太阳帽和望远镜,跑下看台去找他。
但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衍鹤领完奖,挂着奖牌,除了校领导,没和任何人合影,就不见了。
程颐为了找江衍鹤,穿过教学楼的阴影处。
等了很久很久。
看到礼汀披散着湿润的头发出来了。
衬衣领口凌乱不堪,衣服肩颈处被湿润的长发,浸到透明,肩带若隐若现,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的样子,显得迷离又混乱,眼尾泛着缱绻的薄红。
和程颐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发现对方耳垂都是红得彻底。
她坏心眼地想,那人脖颈向下延伸,不知道有没有指印和吻痕。
礼汀身上有微涩的腥味和荷尔蒙的气息。
那味道有点熟悉,混着檀香和雪松,就像初遇一样。
程颐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江衍鹤懒散地从礼汀同一个拐角处出来了。
对方换了件球衣,惬意地含着笑走出来,满足到心情舒畅地模样。
一向冷淡的人,今天倒显得有几分轻佻和浮浪,路过程颐时还不忘乘着兴致,给她打了招呼。
“程颐,你怎么在这,不去看比赛?”
“我来找你的呀,我如果跑完100米,嗓子都在冒火,想着你肯定也很累,你想喝水吗,我手上是冰镇的。”
她想看的人在眼前,遑论什么比赛。
但江衍鹤完全不在意她的出现,只是摇头拒绝。
“不用,我本来很渴。”江衍鹤薄唇弯出笑,“现在不了。”
他迫不及待需要止渴的,隐秘的,诱惑的水,已经被他悉数舔掉。
湿润淫。糜的气息散在他感知的各处,暴烈而撩拨。
江衍鹤自认宛如凶狠豺狼,跑完步后血脉贲张。
被渴望喝水煽动到理智尽失,水源的甘甜已经悉数满足。
同一天日暮,天色渐晚,举办运动会的校园人声鼎沸,混着秋季最后的嘶哑蝉声嘈杂不已。
程颐陪她的朋友,在西北门拿快递。
快递队伍很长,她绕到小超市买了一点荔枝,边剥皮边等。
她听到排队的女生在前面窃窃耳语。
“江衍鹤不是跑第一名吗,我怎么都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