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的头发湿漉漉的,发丝发出浅淡的香气。
她缩在温泉的角落,看上去就像患了自闭症的小猫。
脚踝一下又一下地,在散发着白雾的水里晃荡。
新鲜的牛奶,被她搁在水里的木质廊桥面上,已经喝了一半。
礼汀有乳糖不耐受,他是知道的。
如今拆开牛奶猛灌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在闹脾气了。
礼汀见他过来,立刻跳进水里。
伸出细又白的手臂往前面划动了一下,意图躲开。
“你不要过来,我们各泡各的。”
她在赌气,胸口又酸又涩,就像一百颗青柠,悉数冒着气泡发酵。
可以不为了他身边性感的漂亮女生,是他的初恋吃醋。
但是怎么可能不为了所有人悉数都知晓,他心尖有别的女孩子感到嫉妒呢。
江衍鹤眼睛漆黑一片。
他感觉很渴,他很想眼前的人上岸来,浇灭他心头的那团火。
完全无法降解地悸动,和想要压倒眼前忤逆他的人的不悦感,在身体上层层爬升。
他一贯不是一个对生理反应束手无策的人。
但之前,礼汀任由他肆虐的宠溺模样,好像在今晚消失殆尽,剩下无尽地想要征服的欲。望。
“你不怕水了?”
他语气稠热又黏糊,盛满她已经可以脱离他,独自进入温泉的不满。
礼汀没有回答他。
她反而沉默地,扭过脸去:“你不用回来的,你可以在外面,一直陪其他的女人。”
她往白雾的深处去,留下了被水汽烫红的耳朵尖。
室外的空气依旧湿冷一片。
事实上她很想扑进他的怀里,咬他,打他,狠狠地发泄傍晚的不悦。
但是她很怕一见到他,就心软了。
明明知道他不会和别人发生什么。
如果真的暧昧到想旧情复燃的地步,又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和她招手。
可是就是不开心,别扭,生气。
礼汀闷闷地泡了很久。
直到身后动静消失,她细软的手指也起了微微的褶皱,酒店里的温泉水甚至有一点硫磺味。
她其实有点担忧,会不会身上没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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