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对不起,我好像,是全世界最糟糕的救世主呢。
都怪你,选中了我这个恶鬼。
摇山憾海,把你和你的恩人分开。
不明白你这么谨小慎微的症结,究竟在哪里,就对你施展最狠戾的掠夺。
所以,我是那个雪上加霜的人吗。
我是你在跨过一层又一层的地狱。
最终到达的第十八层,永不超生的漆黑深潭吗?
我是拿着镰刀的,让你惧怕的恶魔吗?
这只手,被她依恋地舔舐过好多次。
所以染上这么多的血,伤口深地见骨,血腥味肆意扩散以后,她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因为向她伸出手,拯救她的人,不是我啊。
这一切都是我抢来的,夺来的,骗来的。
不爽,怎么打都不爽。
还应该再用力一点。
礼锐颂感觉全身已经冰凉,他瞳孔放大,已经像粘板上的死鱼一样奄奄一息了。
但是江衍鹤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霜雪的光芒给他的五官,渡了一层白晕的边,就像神殿里消融苦厄的神明。
“死透了吗?告诉我。照片,还有存档吗?被你叫成她名字的别人也算。”
江衍鹤满是血污的手指下滑。
就像陪着情人玩危险刺激的情。事一样。
一寸一寸逐渐覆盖在礼锐颂的脖颈上:“有吗?”
“求你。。。江少。。。。哥。。。。我没有。。。真的。”
礼锐颂已经求饶如此,嗓子已经嘶哑到讲不出嚎哭的话了。
但是江衍鹤没有停手,满是血的手指没有丝毫温度。
在冬雪里沁凉又冷,就像汲取温度的蛇一样,逐渐深入地缠覆在礼锐颂的喉结上。
想要掐死礼锐颂。
他眼睛也没有丝毫的光,漆黑到已经到了入魇的地步了。
他是真的想把他弄死在这里。
察觉到这个事实。
礼锐颂用最后的体力在枯叶和砂石堆里,在雪水把背脊染得冰凉刺痛的地上,挣扎起来。
谁能救我,把我从这个阎王手里救出来。
江衍鹤是疯的,他连坐牢都不怕。
“鸟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