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听说养水母,都比要“和谢策清在一起”更加雀跃。
但那人看起来根本懒得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
黑云压下来,天幕白光乍现。
然后在闪电的那一秒钟。
礼汀脚下一滑,就在差点掉进水池里的那一刹,下意识般朝着他的方向躲。
四周寂暗下来,只剩下震耳欲聋的轰鸣。
猝不及防的雷声之下。
青苔被绑带的浅跟鞋子踩得滑腻,雨伞失手跌落。
礼汀猝然下坠,仰面落入水中,她脸颊苍白消瘦,浑身颤抖。
暴雨顷刻席卷而来,披散的发丝被水淋湿。
她睫毛湿漉漉的,宛如小鹿般倔强的眼睛,被闪电照射得雪亮。
海难时,被遗忘很久的恐惧突然袭来。
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只等着雨势和水潭将自己彻底淹没。
突然,就在落入水谭中,在她最为惊惶失措的那一瞬间。
站在一旁的江衍鹤,狠狠俯下身,把她拉起来。
恶劣地把她摁近怀里,阻隔断一切的喧嚣和水流。
“别乱动。”
笼罩进他的阴影里,也进入暴雨和湖水的安全地带。
礼汀意识散乱,近乎窒息,在他怀里感到思绪异常迷蒙。
她近乎奇怪地想。
原来江衍鹤的身体是这么滚烫的吗?
体温几乎烫她冰冷的手脚,类似皈依一样,深切渴求他。
心脏跳动盛大得宛如万鼓齐奏。
混乱到分不清谁是谁,只剩下失去理智的心跳共振。
如果海难的时候没有失去意识,能安恬地躲在他怀里,感知到他对自己的拯救就好了。
是不是也能感觉到那天他灼热的心跳?
困倦乏力,身体软软地被笼罩在盛大的阴影下,紧贴着他的每一寸。
她像翅膀被雨雾淋湿的蝴蝶,翅膀都不愿意扑棱,只渴望被热焰烧灼干净。
江衍鹤手指青白,正摩挲一般,穿过她的黑发,搭在她耳骨上。
隔挡住头顶上轰鸣的,让人惊慌的雷声轰鸣。
好似整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
能比他,更让她心跳加速。
那是专属于江衍鹤的独占欲。
“告诉我,落水的一刻,你是在想谢策清,还是在渴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