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睁着眼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发呆。
在古代最不好的事情莫过于不能知道很精确的时间,如果知道要穿越,我应该带只手表过来,最好不用电的,比如光能动之类的,一走就能走个几年……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好笑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可以漫无边际地yy。
“陈静瑶—陈静瑶—”有人在帐篷外叫我,和着雨声断断续续的,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
那人又在外面道:“快点起来跟我走一趟。”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上次不就是被人莫名带到大单于跟前去了么?于是便说道:“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在说吧。”
外面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左狼王让我们传话给你,如果你想见林子昂的话,就赶紧跟我们去康营大帐。”
我听到林子昂的名字,心脏一下子“怦怦”跳了起来,那傻小子不会真的为了救我只身到东煞来了吧?
而且听外面的人说话的口气,很有可能林子昂可能已经被索文烈给困住了。想到这里,我咬咬牙穿了衣服翻身下了床,走了几步,又回去从床缝中摸出伊达留下的金哨刀,塞到短靴里面。
出了外面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寒意,雨水中夹杂着些许的雪子淋到身上有些刺骨。
一路上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停地在想士兵口中的康营大帐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东煞的牢房?还是东煞的炼狱?
越是想越是为子昂担心。
又走了一会儿,望见前面一片晃动的火光,有人四处跑到着,也有人粗声叫嚷着,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只觉得身体似乎都被冻住了一般,每挪动一次脚步都要花去全身力气。
我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急,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在我的脑子里面崩了一根线被拉得越来越紧,只要再花上一些力气就会“铮”地一声断成两截……
“呐,她来了!你现在可以实现你的诺言了。”我听见那个温柔的声音,心里直觉得一阵厌恶。
“他在哪里?”我问。
他冲着我微微一笑,朝一个方向撇了撇唇角。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真的见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他半隐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肯定在盯着我看。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甜蜜还是心酸,只觉得内心深处又块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生生的疼。
“你让她走,我便放了她。”林子昂的声音沉静而冷漠。
我真想好好看看他。
索文烈看着我温柔地笑,勾勾手示意我过去,我动作慢了些便被身边的士兵狠狠推了一把。索文烈用手臂禁锢住我的脖子,让我紧靠在他的身前,冲林子昂喊道:“林子昂,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我们拿了刀把抓到的人身上的人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看谁割地多手上的人还没死,就算谁赢。如何?哦,对了,你们汉人管这个叫凌迟对吧?”
林子昂急道:“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便不会放过你。”
“索文烈,你疯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听到伊达的声音,没想到子昂抓的竟然是她!
索文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紧接着抽出一把短匕首,慢慢搁到我的脖子上,刀柄上的宝石在火光反射下炫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我突然想到这把匕首是林子昂送个我的那把,也就是大破鹰部落时所缴获的战利品。
“塔迦,我会为你报仇的。”我听见轻轻说完,突然飞快地在我的手臂上割了一刀,伤口不算深,感觉也不是很痛,只是那种恐怖的感觉令我不停发抖。
我咬紧了牙关,将已到了嘴边的尖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痛么?”我听到索文达在我耳边喘着粗气。
我拼命摇头,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淌,一头乱发湿漉漉地都贴在了脸上。
伊达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林子昂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索文烈,你真无耻!”伊达跑至他跟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眸子里面充满了幽怨的恨意。
她转身走了,身影很快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林子昂缓缓从夜幕中渐渐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白色的盔甲,在周围黑暗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好了,我已经放了她,你可以收手了。”
索文烈在我耳边说道:“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哦,我们再试试他好不好?”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索文烈,你个无耻小人!”
“我可是为了你好。”他干干地笑了笑,冲林子昂道:“见了本王跪也不跪,真是失礼呀。”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手一扬。
只听得林子昂痛苦地哼了一声,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右腿,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
索文烈手中的银色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右大腿中,我尖叫了一声,心如刀绞。
“很好,很好—”索文烈满意地点点头,依旧用手捏住我的肩胛让我动弹不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子昂,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这样就能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勇气。
因为疼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闭了闭眼睛,一手抓住匕首的刀柄,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匕首从大腿上拔了出来,霎时间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