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欢快的答应了。
“燕长卿,是不是苏罗安忍不住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都知道?”
“是,这是我早就布下的局,我一直在等着苏罗安自己冒出来,长卿,我没事,谢谢你。”
第九十七回黑暗1
“娇娇,你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苏罗安毕竟在漕帮根深蒂固,万事小心为上。”燕长卿还是不放心,毕竟,费娇娇是个女子,在一些事情上,缺乏男人的果断和根绝。
费娇娇不以为然的笑笑,她不认为这件事,苏罗安会有胜算,苏罗安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人监视,并定期向他们姐弟汇报。
吃过饭,费娇娇带着阿生回去换衣服,燕长卿坐在外间等候。
母子俩在卧房传来一阵阵笑声,燕长卿不禁勾了勾唇角,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很知足,能和费娇娇母子过一生,既是他最大的幸福。
屋里渐渐没有了声音,却不见母子俩出来,燕长卿的心突然一跳,脑海里涌起一种不好的念头,敲敲门,屋子里没有声音。
一直没有声音,他慌了神,顾不得许多,推门走了进去,穿过层层帷幕,始终不见母子俩。
直到他走到床前,也不见母子俩,燕长卿大骇,心中了然,是苏罗安下了黑手,这个人,当真阴险,晚上不下手,他现在在前堂陪着众人的时候下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阿生的衣服还在床上散落着,燕长卿拿起来,凑近的时候,才惊觉这衣服上有古怪,衣服上有一怪异的香味,如果不是他拿起来,根本闻不到。
倏忽间,燕长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燕长卿觉得头疼欲裂,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他咬牙忍住疼痛,发现自己并未被束缚住手脚,动了动身体,张口问道:“有人吗?”
喊了一声,没有人,他挣扎着站起来,摸着黑向前走了两步,地下湿滑,像是用水泡过一样,而且,是青石地面,这究竟是哪里?
他艰难的凭着感觉向前走,不敢走太快,走一步,就用手四外比划比划,终于在走了几十步的时候,摸到了墙。
手摸上去,冷冰冰的,应该是石壁。
他明白了,这里可能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顺着石壁走了一圈,他没有找到门,也没有任何的缝隙,燕长卿绝望了,这苏罗安早就有准备,这一切,绝对是他做的。问题是,费娇娇母子现在在哪里?他最担心的是母子俩的安全。
焦躁了一会儿,燕长卿镇定下来,危险的事情,自从他去做了质子之后,不知道遇过多少次,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他不相信,苏罗安这种小人行径能够得逞。
燕长卿盘膝而坐,运动真气,真气运行无阻,他放了心,那香味,只是令人迷失而已,没有大碍,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这时候,左边的石壁突然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似是用了什么东西敲击,很有节奏感,如同音律一般。
燕长卿支愣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陡然想起,这是费娇娇曾经弹奏过的一首曲子,他喜出望外,循声来到石壁前,和着节奏敲击起来。
对方听到回应,停止了敲击,燕长卿知道,母子俩就在墙的那边,问题是,该如何过去见到母子俩呢?
恢复了力气,燕长卿试着提气纵身,令人失望的是,他没有触到顶端,他这一纵身,应该有两丈高,四周的墙壁湿滑,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想要出去,难于上青天。
燕长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过,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有阿生,有费娇娇,这两个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他们不在了,燕长卿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即便是为了父母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燕长卿不甘就这样关在里面没有任何行动,他捋着墙边,一点点的挪动,双手扫向两边,希望能从这个密闭的空间找到一丝缝隙也好,他不相信,这里真是严丝合缝,连个苍蝇蚊子都进不来的地方,漕帮内动土,怎么会没有人察觉呢?
他后悔自己身上怎么没有带着兵器,哪怕是一把匕首也好。
墙壁那边的费娇娇,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毕竟是个孩子,阿生在黑暗的环境里感到害怕,一个劲儿的哭。
费娇娇好不容易把他哄的不哭了,阿生却睡着了。
地上湿滑,她只好抱着阿生睡,阿生睡的不舒服,翻了几个身,嘴里乱喊乱叫不知道说些什么,费娇娇只好轻声柔语的哄他、拍他。
隔壁又传来声音,费娇娇已经知道,隔壁的是燕长卿,虽然不能断定是否能够活着出去,但她心里已经踏实很多,她知道,燕长卿不会放弃他们母子不顾,他们不会就这样被苏罗安害死。
现在,她有点后悔轻敌,如果听燕长卿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生醒了,看到四周还是一片黑暗,阿生又哭了,“娘亲,这是哪儿?怎么这么黑,我要出去,我要找爹爹,娘,咱们走吧,去找爹爹。”
“阿生,你是男子汉,不能哭”费娇娇忍着眼泪,到底能不能出去,她心里也没谱,但是,在儿子面前,她绝对不能说一句泄气的话。
“阿生,爹爹再和我们捉迷藏,他就在隔壁,只要一敲,他就会知道,不信,你敲敲看。”
阿生玩心顿起,忘了恐惧,一拳捶在墙上,对方听到声音后,果然回应了他。
阿生笑起来,“娘亲,爹爹真的在隔壁,我们快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