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青都不忍看他,没看到希及那一脸惬意的模样?他压根就是在看戏好不好?亏得你王维智这么入戏,还想来撩拨他。
柳卿弓起身体伸了个懒腰,就在别人以为他要坐起来时,他却往侍女怀里钻得更深了,喟叹似的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在下不就是稍微被迷了一下吗?王兄,让这紫玉陪我一会可好?难得见到长得这么精致的人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脑子里多少装了些墨水的世家子弟暗暗念了几遍,真是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可不就是这样吗?美色在前,不用喝酒他们就已经醉了。
这柳卿虽然不爱出风头,这才学果然是没得说的。
于是,在不经意间,刚被从神坛上拉下来一些的人又被人往回推了些,这才学两字看样子是从她身上揭不开了。
“柳兄这不是夺人所爱吗?”王维智想都不想就要拒绝,真和柳卿比吸引力,他可真没把握,要是这紫玉真和他对上眼了,他找谁哭去,他都还没吃到嘴里,休想他现在就拱手让人。
“哦,原来是所爱啊,不知王兄对这所爱之人有没有迎娶进府的打算?”
全场除了这两人的针锋相对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说话,这两人的恩怨大家都心里有数,柳卿不是软柿子,这王维智偏偏总想去捏一捏。
王维智被堵得青筋毕露,“我要是说不敢,你柳兄就敢了?”
柳卿终于睁开眼,兴味盎然,“我为何不敢?只是谁都知道我不好男风,不然我就迎娶了红玉如何?这样一来,我们说不定还能成连襟呢,呵呵,在下对这门亲戚关系可是感兴趣的很。”
“希及……”刘礼行急急开口,柳卿平平一眼看过去,满腔的反对被消了音,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反对?真要曝出身份,希及愿不愿意认他还未知。
阿未阿落对看一眼,完全不知自家公子是心血来潮还是真有这打算,迎娶……公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王维智脑子还没全昏掉,正琢磨着怎么甩了这个话题,一边的紫玉便开口了,“紫玉这等污浊之身,哪高攀得起王公子这样的世家子弟,柳公子说笑了。能被王公子记挂在心上,已经是紫玉三生有幸,王公子上有长辈,下有家规,岂容得他胡闹迎娶一个男人进府,再说,这迎娶男儿本就罕见,紫玉不想王公子日后难堪。”
这般委屈求全为他着想的话听在王维智耳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筋彻底断裂了,恨不得马上高抬大轿把人抬进府里才好,“哼,别人不敢做的事本公子敢,不就迎娶一个男人入府吗?我还就娶定了,紫玉,你安心等我几天,我必用八抬大轿迎你入府。”
柳卿马上打蛇随棍上,“王公子真是好样的,红玉,过来。”
一直坐壁上观的红玉很清楚今天的主角是弟弟,从一出场就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出闹剧,听到召唤才起身靠近。
争风吃醋
“见过柳公子。”扶风弱柳般的美人总是引人怜爱的,柳卿知道他们姐弟的事,本就心里对他们生了怜惜,这时更是毫无顾忌。
“坐我身边来。”
阿落赶紧退后一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红玉伺候男人惯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柳卿在阿未怀里靠得久了,担心她会腿麻,干脆把自己移到了红玉怀里,软香温玉,成熟女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之阿未的干净青涩完全不同的味道。
红玉端起酒樽递到柳卿嘴边,柳卿笑望着她,慢慢饮尽,什么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人,这就是,从下面仰视的角度看依然美得夺人心魄,要知道一般人若是从这样的角度看,总会显得有几分臃肿。
刘礼行已经在抚额了,他想写信回去问问父母,卿儿真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这般风流天成,究竟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造就……
云燕青隐着笑看着,他非常庆幸从一开始他就把柳卿定义为朋友,身边有个这样的朋友是很舒服的事,尤其是接触得久了后,更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再对也没有了。
希及这人啊,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手软,王维智纵火烧他书局的事表面上看来他是揭过去了,实际上他根本就是记得死死的,逮着机会就要把这帐算个明白,偏偏这人还有事没事爱撩拨他。
王维智站在那里进退不得,他就不该邀请这么个人来落他面子,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人也稳压他。
紫玉看了柳卿一眼,第一次主动的拉了王维智的手,清清浅浅的笑化去了王维智心底所有的戾气,“王公子,紫玉给您斟酒。”
“好。”
离开前,紫玉又看了柳卿一眼,甫入京城便常听闻这人的事,也知道这人有着极好的容貌和才华,可是直到当面见识才知道这个好究竟是有多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明明,他的眼底一片清澈,何来的醉,又何来的迷,不过是,把这当成一场闹剧罢了。
“令弟……不开心呢,是因为本公子抢了他姐姐吗?”
红玉柔柔的笑,眼中的疲惫藏得极深,“若是真被柳公子迎娶了,便是红玉天大的福份了。”
福份吗?那可不见得,至少,这夫妻义务她没法尽,柳卿笑得诡异,不知道若是以这样的代价帮她脱离旋窝,她是会感谢她呢还是恨她。
“希及,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做吧。”挣扎了好一会,刘礼行还是问出了口,声音压得低低的,连云燕青都差点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