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现在!”朱颜不假思索地从李澄明怀里挣脱,而后将这位丰神俊貌的义兄压在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线,温温柔柔地问:“大哥,要不要跟我谈一场恋爱啊?”
李澄明对上朱颜的灼灼目光,视线从他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忽然轻声笑道:“阿颜,你有没有觉得衣衫紧了些?”朱颜觉察到李澄明目光里的灼热,下意识地往下看,立刻羞红了脸。
天!他突然又恢复了女儿身!朱颜红着脸要逃开,谁知李澄明双臂一伸,紧紧地将两人的身体箍在一起。
朱颜伏在李澄明身上,心里如小鹿乱撞。他不解,他就是哄着李澄明跟自己谈谈恋爱,把女儿身恢复了,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
上仙弦思
“阿颜。”李澄明的手轻抚着朱颜的背,朱颜只觉心里一阵酥酥麻麻。他一动也不敢动。“阿颜。”李澄明又喊。朱颜回了一声,“嗯。”
“阿颜,阿颜。”李澄依旧轻声喊。朱颜觉得自己定是被李澄明的声音蛊惑了,要不然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去吻他的唇。这个唇点燃了李澄明身上的火,这把火继而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
到最后一刻,李澄明停下来,问他:“可以吗?”朱颜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他想,如果李澄明和他做了那事,是不是就得娶他?那他不就可以恢复女儿身了?想到这里,朱颜点了点头。
夏日浓,蝉鸣盛,碧纱窗内鸳交颈。
两人沐浴过后,朱颜刚穿好小衣,李澄明又纠缠上来,他狠狠一把推开,嗔道:“你不是好男风嘛?!还是男女通吃?!”李澄明笑眯眯地抱着他与之耳鬓厮磨,“本王只好你这阵风。”朱颜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子处。谁能告诉他,只不过一年多未见,这货突然就改了性子,摒弃霸道路线改走温柔风了?
朱颜挣脱开李澄明的怀抱,去穿外衣,李澄明说道:“你稍等片刻,我吩咐下人去取了女装。”朱颜继续穿衣服,“王府里哪有现成的,难道你要我穿侍女的?”李澄明倾身向前,又抱着他亲了亲,解释道:“阿颜,其实有个事情我要同你说清楚。”朱颜欲转头去看他,李澄明却固定着他的头不让他动。
“祝花楼那晚,我们并不是单纯的打了一架。”李澄明停顿了一下,感觉到朱颜脸上的温度升腾上来,笑了笑:“那晚我们欢爱之时,你亦如今天这般短暂的恢复了女儿身。你去了栖迟山学艺后,我,很想念你,便吩咐人照着你以往的身量每个季节做了几套衣衫。”他抚着朱颜的饱满之处,失笑道,“没想到阿颜这一年多身量见长,身材也越发好了。那些衣服许是穿不了了”
朱颜被李澄明撩的面红耳赤。他猛地推开李澄明,嘟哝着:“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朱颜穿好衣服,李澄明也已穿戴整齐。二人携手走出门外,朱颜挣脱几下,没有挣开,便由他握着。走了一段距离,朱颜似是想起了什么,站住脚,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仰着脖子问李澄明:“我人都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李澄明怔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大计才刚刚开始,若娶女子,必是对自己有所裨益才好。只是眼下,其他的女子与他还尚无法行亲密之事。而大盛朝要有子嗣才可立太子。他思忖良久,方说道:“阿颜,皇家娶亲,不如民间那般随意自在。此事得徐徐图之。”朱颜“哦”了一声失落地低下头去,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
他看出来了,李澄明并不想娶他。他或许有一点喜欢他,但还不到非得娶他的地步。铺天盖地的的失落和悔意兜头而来。朱颜责怪自己的草率,恼恨自己高估了人心。不对,皇家哪有人心?
李澄明手中一空,却还是忍了忍,没有再去牵朱颜的手。只是当他再次抬头去看朱颜时,发现他已然恢复了男儿身。他忍不住低呼道,“阿颜——”
朱颜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平坦的胸膛,一瞬间眼角发热,鼻子一酸,飞快地跑开。“我去找牧遥,这么久没见,想死他了!”他边跑边背着李澄明摆摆手。
牧遥刚和李琛从外面回来,和朱颜打了个照面。朱颜不由分说拉着牧遥就往府外跑。“走,陪爷喝几口!”牧遥嚷嚷着,“我刚喝过!”
朱颜不管,到了往日里常去的酒肆,掀了酒封,抱起坛子就往嘴里灌。酒入愁肠,朱颜伏在桌面呜呜哭泣。先是隐忍着,后来便成了嚎嚎大哭。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沈廷刚从一个案发现场回来,老远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他快马加鞭,行至跟前,才发现嚎嚎大哭的人是多日不曾见过的朱颜。他忍不住喊道,“阿颜——”
朱颜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仰望着一身赤色官服的沈廷,委屈地再次“哇”一声大哭起来。沈廷慌忙翻身下马,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阿颜莫哭,你是受了谁的欺负,二哥替你讨回来。”
朱颜将一坛未开封的酒递给他:“你陪我喝!喝完了我就告诉你!”沈廷毫不犹豫地启封,将一坛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因为喝的急,沈廷的脸色有些涨红。
朱颜惊讶地看着这一系列如行云流水般动作的沈廷,又哭起来:‘还是二哥你对我好!’他转头看向牧遥,“你回去告诉晋王,我跟二哥走了。”
在牧遥讶异的目光中,微醺的朱颜费力地爬上沈廷的马。沈廷稳步走在马侧,二人朝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长街之上,各府前的灯笼渐次亮起。朱颜神色哀伤,他不说,沈廷也不催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