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往来了一些徐荼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主厨的师傅换了据说是?北清斋的大厨,洒扫的阿姨面色年轻了许多。
有一个?自称是?常芳海的五十余岁的女性?,说是?这个?院子的新管家。
徐荼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也没有心情?去窥探和剖析。
爷爷的去世对于她?来说,与其是?一件痛彻心扉的剥离,更像是?陡然清空的孑然。
她?没有亲人?了。
没有了那个?不论什么时候都对她?笑眯着眼,虽然黑心肠的会把徐荼推到?风口?浪尖,却也永远在背后护着她?的小老头。
没有了那个?每年都要把最大的红包给她?,任由徐清源说着爷爷偏心,也要把偏心进行到?底的亲人?。
没有了会和她?一起看着天?鹅湖,聊着文学聊着历史聊着人?生聊着他私心的爷爷。
徐荼觉得心空了。
她?突然很想很想回到?赫尔辛基的小屋里,很想守着常年无光的夜幕,想逃离现在这种压抑又无措的环境。
她?也很想徐又焉,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那么那么的想念他。
她?甚至一瞬间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爷爷已?经去世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她?是?不是?可以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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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又焉是?在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回到?老宅的。
他换了身?姜黄色的风衣,高及脚踝的铆钉长靴,黑色的皮手套和一顶宽帽檐的防风帽。
不似他平日里的着装风格,像是?从什么地方赶来似的。
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那个?过去爷爷喜欢放置摇椅的小亭子,零散的坐着徐家的亲人?们。
徐荼没有上前,她?落在后面,看着徐又焉把目光在四周回转,不由的又把自己往柱子后面藏了藏。
她?说不清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好像这几天?她?的大脑不复存在,做的都是?些本能?的事情?。
可徐又焉的眼眸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不过看出了她?的躲避,没有上前一步。
继而看向大家。
话语简单,无外乎爷爷的葬礼顺利,大家近日辛苦,都早点回去休息。
徐安华自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又焉,爷爷的遗嘱……”
徐又焉眼眸一暗,嘴角勾了勾,说起话来,依然是?一派自得。
“爷爷生前留了两份遗嘱,众所周知裴律师手里有一份,但另一份下落不明,裴律师和申叔两个?人?已?经去寻找,待两份遗嘱同时找到?,自然会公布,在此之前,还希望大家稍安勿躁,回到?各自平稳的生活中。”
众人?瞬时哗然。
谁都不曾想过,遗嘱竟然会有两份。
“上哪里去找?老爷子生前留了话?”徐培恒有些沉不住气。
“四叔莫急,自然是?有线索,不然也不会知道还有第二份遗嘱的存在。”
“都散了吧。”
徐荼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