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心底对他已经有了隔阂,皱着眉,被迫跟他一起走出老宅。
初夏的天,空气里已经弥漫着阵阵热意。
而男人周身气息冰冷淡漠。
被这种阴郁气场笼罩着,连带着季晚的情绪也冷了几分。
一路无言上了车。
车内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寒意渗入肌肤,凉得人肌肤发颤。
季晚蹙眉轻,搓了搓胳膊。
顾北烬侧眸,注意到了女人微小的动作。
下一秒。
一个携带着温热气息的外套裹在了季晚肩头。
她眸色微垂,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眼前,替她扣上了外套扣子。
忽然地凑近,彼此的气息短暂交融。
顾北烬手在女人胸前顿住,缓缓抬眸,略带晦涩的狭长双眸凝视着她清冷的侧脸,默了默,低声开口:
“这次的事情,是一个误会。”
季晚对上男人的眼眸。
那双向来勾人的双眼微敛着。
幽深的瞳中情绪不显,沉得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季晚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淡淡道:“知道了。”
"傅星辰让你受的罪,我会替你一点点讨回来。"
顾北烬抬手,拢过女人耳侧碎发,指腹温柔从她鬓角滑到鼻梁。
季晚心头微颤,一把摁住了男人的手。
她稳住呼吸,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要报仇要讨债,我自己可以。”
微顿了顿。
“只要你不干涉。”
顾北烬扬扬眉:“她敢动你,我自然不会轻饶。只不过……”
男人眼底浮起一抹戏谑:
"你一个女人想出的招数,能有多解恨?”
季晚轻轻勾唇,笑意不及眼底:
"那顾先生不妨试着看看,比狠,我能做到哪种地步。”
顾北烬眼眸微眯,刹那之间,竟从女人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狠劲。
这女人,倒比他想得还要有魄力。
顾北烬收回了手,姿态放松地倚在座椅上,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恍惚感。
竟是他错怪了她。
她坠湖,并不是因为沈淮书寻死,而是意外。
见男人周身阴沉情绪散去几分,季晚斟酌一番,趁着车停在红绿灯路口,试探看他一眼。
“顾先生,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那沈淮书的事……”
顾北烬眸色微不可察地略沉了几分:
“自始至终我都没动过他。”
这女人对沈淮书,倒是依旧在意得紧!
季晚不解,也不信。
沈母当日找到她,声泪俱下那副模样,根本不像是演的。
顾北烬看穿女人心思,淡声道:“想问什么就问。”
季晚:“你没有动沈淮书……沈母为何会来顾家找我?”
顾北烬扯了扯唇,语气轻佻带着玩味:“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不这样,怎么能唬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