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怀瑗吩咐散发消息,躲在暗处听着动静,却见姑妈死要面子活受罪,忍气吞声,只把一张面皮涨成了茄紫色。
怀瑗痛快欢笑一场回来,她贴身丫头书香附耳一阵嘀咕,怀瑗顿时眉飞色舞了。
少顷,皱眉心生一计,她做了好事,可不能没人领情啊!
44诡计横飞
却说怀瑗,原本跟着小姐妹们一起在怀珑院子里饮茶聚会,随后得了丫头回报,闻听姑母吃瘪,遂借口蹬东去偷窥了姑妈丑态,大笑一场之久终于心情顺畅了。
喜滋滋回头来给怀瑜学舌,姑妈带着张玉娥正以姑奶奶身份跟城里一群夫人攀交情,想给张玉娥说个好婆家,却被人当众打了脸,成了笑话。
她这儿正在叽叽咕咕笑得不行,却见他贴身丫头菊花儿来了。主仆一咬耳朵,怀瑗顿时乐开了花。
原是方才看了笑话回返之时,怀瑗意外瞧见怀珠带着贴身丫头金簪躲躲闪闪出了怀珑的兰苑。一贯张扬怀珠竟然这般低调鬼祟,顿时引起了怀瑗警觉,便使了小丫头莲儿一路跟踪而去。
这会子菊花儿便是告知主子跟踪结果:怀珠只身往私塾方向而去,而怀珠的贴身丫头金簪出二门去了。
姑娘贴身丫头一般不需胡乱行走,行动之间必须有婆子跟随,这般鬼魅行径,必有私情。
怀瑗猜度着怀珠意图,必定觊觎郭姐夫,顿时兴奋起来。笑吟吟邀约怀瑜:“四妹妹,这里闷得慌,咱们往荷花池散散去可好?”
此刻正直八月,童家坳地处山坳,早晚甚是凉爽,晌午时光,却是烈日炎炎,甚是燥热。怀瑗提议也和适宜。
怀瑜刚刚遭了怀珠算计,虽然六婶子仗义扳回一局,不免仍有宵小之人寻衅,怀瑜不愿受那个尴尬,故而轻皱眉头:“今日宾客盈门,花园子恐怕不清静,不宜随意走动。少时就要开宴,我们还是不要走散得好。”
怀瑗却是挤眉弄眼,暗示明示:“男客聚在前院,能入内院者必定是至亲血脉,见一见又有什么呢,听说大门荷花池子今年尽是并蹄莲,我们正好借机采一朵来沾沾福气。”
怀瑗生恐怀瑜不理解,说话间悄悄朝着怀珍努努嘴。
怀瑜早就瞧见怀珠异动,却是随意看了看怀珍方向,故意露出个茫然表情来。
见怀瑜不能意会,怀瑗心里发了急,亲亲热热挽起怀瑜:“四妹妹就陪姐姐散散去吧。”
怀瑜至此已经可以肯定,必是怀珠有什么不妥行径落在怀瑗眼里。怀瑗憎恨怀珠,总想着要怀珠丢人丢丑。
怀瑜对童老虎童罗氏怀珠怀有刻骨仇恨,怀瑜要的是一触而就,报仇雪恨,她要大房一无所有,一穷二白,要童老虎,童罗氏,怀珠三个死无葬身之地!
怀瑜不屑怀瑗这样的鸡鸣狗盗,让怀珠污秽连累自己不划算。怀瑜更不想给祖父留下残害骨肉狠毒印象。怀瑜的眼下处境,倘若失去了爷爷信任与支持,她所谋算一切,将会付之东流。
怀瑜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将来还施彼身,眼下必须隐忍。
当然,怀瑜虽不屑于陷害怀珠,却也不会烂好心去捞人。倘若今日被怀瑗拖下水,势必会落爷爷埋怨。
绝不能让怀珠的春情荡漾坏了自己计谋。怀瑜眼眸一转,瞟见怀瑰姐妹,脑海里一条计策闪过,法不责众。遂一伸手拉起怀瑰:“妹妹一起来吧!”怀瑗阻止不及,怀瑰已经笑嘻嘻答应了。这怀瑰一动,急忙紧随而起。相较于怀珑的嚣张气息,怀玫宁愿跟淡然木讷怀瑜一起,虽然怀瑜待她不亲,总要好过领受怀珑趾高气扬。
怀珠先行离开,怀瑜怀瑗怀瑰姐妹再又离席,三门姑娘座位空出一半,动静有些大了,怀珑正陪着几位至亲家里的姑娘说话,抬眸间瞧见怀瑜等,虽然三门姐妹分归她庶出妹妹怀琥接待,她今日却是总管闺阁千金这一款宾朋,怀珑不怕冷待怀瑜,却怕传出她无能不贤的风声。看了怀琥几眼,怀琥还在跟几个想好姐妹咬耳朵,混没在意,心中着恼,暗自吩咐自己丫头几句。那丫头得令紧走几步追上怀瑜一行,话语甚是恭顺:“见过三位姑娘,婢子是三姑娘跟前杏儿,我们姑娘吩咐婢子伺候着各位姑娘,少时就要坐席,还请姑娘们不要走远了才好。”
这丫头称呼的是族里大排行,三姑娘指的怀珑。
怀瑗正要跟怀瑜说些私房话,怀玫怀瑰就嫌多余了,那里乐意丫头跟随,忙着挥手:“这里我们那日不来一趟呢,只怕这园子我比你还熟些,何须人伺候?”
怀瑜却在丫头福身之时心念一动,倘若今日怀珠要出丑,也不能出在自己手里才好,忙着拉住怀瑗:“这也是三姐姐行事周到,咱们还是客随主便得好。”
怀瑗抬头反驳,却见怀瑜眼眸闪闪:“祖父嘱咐过的,叫我等今日要谨小慎微,不可闹笑话。”怀瑗把这话在心里打个转儿,顿时明了:“还是四妹妹想得周全,有劳这位姐姐了。”
却说怀瑗拉着怀瑜行走如风,三兜两转的就进了后花园子。一方大大的莲花池子果然是莲叶连天,荷花婷婷,凉风习习飘散着淡淡荷香味儿。
怀瑗早有计较,故意大声惊讶:“哟,方才似乎瞧见个人影一闪,似乎是大姐姐呢,怎么眨眼功夫不见了。”
怀瑜故意把怀瑗腕子一捏,压低声音:“大姐姐才说要去给大伯母二伯母道喜,怎会来这里,且别瞎嚷嚷。”
大伯母二伯即是今日新郎养母与生母,怀珑方才的确是以这个托词离开姐妹们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