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中馈者易人,这等待遇哪里还有?
所以,不说什么母子情分,光是为了自己享乐,怀珠也要设法清除绊脚石!
正所谓,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负心汉子
这晚,对于被公爹赶鸭子上架,勉励当家白氏来说,也是个个喜忧参半,惊诧莫名的不平之夜。
白氏是个赤诚之人,她从来不曾觊觎童家主母之位,也从来不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当家主母。所以,一直以来,她从没有非分之想,今生能够嫁给心仪的青年才俊,儿女双全,公爹慈爱,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童罗氏的嚣张跋扈,她是能忍则忍,能避则避,只要童罗氏不碰白氏逆鳞,白氏从来就是淡然处之。白氏美好愿望,就是一家子和和美美。
如今夫君中举在即,她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熟料,今日童罗氏再次触摸了白氏底线,白氏这才迸发母性,闹了一回,不想竟然挣回了当家主母。白氏亦喜亦忧。
却说这日傍晚白氏会同侄儿媳妇陈氏领命上任,议事厅里接见了府里大小管事。其中厨下管事首当其冲受到了白氏质疑,白氏看的是当日厨房份例,预备明日照例。却见厨房采买十只鸽子,十只鸭子,二十只鸡。白氏当即笑了:“这倒好了,明日有了这些活菜,再买两扇排骨,几尾鱼也就成了。”
白氏说这话将单子添了几笔,递给陈氏:“这一下鸡鸭鱼肉门门齐全了,厨房管事各房院问一声个人口味,也就成了。”
陈氏当即一声咳嗽。
白氏抬眸,却见陈氏满脸尴尬,管事满脸忐忑,不由皱眉:“我哪里说错了?”
陈氏一努嘴,吩咐管事媳妇:“说吧!”
管事媳妇躬身道:“回三太太话,这些鸡鸭鸽子全部用尽了。”
白氏愕然:“什么?都怎么用了?”
管事一番解说,白氏瞠目结舌:罗家祖上难不成是帝王将相呢,门下女子一个个这般摆谱。青菜不是鸡汤煨就是鸽子汤调味,吃个茄子要十几种配菜,喝个鸭汤鸭汤要人参当归搭配。
白氏咬牙哂笑,怪的罗家女儿一个个都是银盘大脸杨妃体质!
相对于大人们骚动,怀瑜却是最为平静一个。重生半月来,她已经基本摆平了自己位置,余下就是按部就班学习,提升自己能力备战了。
翌日,原定辰时初刻的早餐竟然晚了一刻钟。怀瑜等待之时不由心中咯噔一下,等青柳返回得知,原来是厨房大小师傅一起犯了病,今早齐齐请了假。早餐是三太太跟大奶奶带着各自房内人张罗出来。
青柳异常气愤:“这肯定是大太太搞的鬼,不然怎么这样巧法?”
怀瑜当然知道是童罗氏给母亲下马威,她一定以为母亲会束手无策,到祖父跟前去哭诉吧。殊不知,这些在她们这些懒惰之人眼里难以胜任的事情,在母亲,在大奶奶陈氏眼里都不算什么。
母亲也好,陈氏也好,都是勤劳本质,朴实秉性。不似罗家那种半调子出身,一个个爱慕虚荣,只知道吃喝玩乐。
俗话说得好,什么人什么奴才。白氏所挑选的陪房奶妈,都是手有一双的能干人,怀瑜父亲喜欢夤夜苦读,每每夜半饥饿。母亲为了照顾父亲,在后院里立了灶头。凡是三房人等,包括奶娘,丫头,无不操练的一手好茶饭。
今日内院丫头救场做厨娘,虽然有些狼狈,却也有效的给了大太太狠狠一记耳光。
母亲应对,虽然不算高明,却也算是成功应对了差事。只是童罗氏心肠歹毒,绝不会就此罢手,不定还有许多后招。
对于大房刁难,怀瑜以为并非坏事,对于母亲白氏来说,是个绝佳的磨练机会。也好让母亲看清楚,大房本质品行。
再者,她们竟敢在祖父眼皮子底下搞鬼,肯定会激怒祖父,让祖父寒心。
童罗氏只顾眼前痛快,过早撕破了伪善,让老爷子看清楚现实,他那天下一统思想,至此应该有所改观。
怀瑜抿抿嘴角,心中荡漾,倘若大房的提前暴露促使老爷子三分天下,那才是万事无忧了。
当然这只是怀瑜美好愿望,老人家根深蒂固的抱团思想,估计不会轻易改变,这事儿任重道远,急不得,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怀瑜原本预备借着今日上学,顺便带着青柳出门散散心,不想出了这等事情,顿时改了主意。找个借口支开了桃红,怀瑜低声道:“青柳,我要你这段时日替我,替母亲守好三房门户,把三房打理成为舒舒服服的安乐窝,让太太一天劳累回家,可以安安心心吃饭睡眠养精蓄锐,齐心合力帮太太撑过这段时间,办得到么?”
青柳眼眸烁烁:“只要姑娘相信,婢子一定办得到!”
怀瑜将手覆盖在请留手上抿嘴一笑:“我当然相信呢!”
怀瑜愉快餐毕,贴身丫头桃红替怀瑜撑着纸伞,丫头福儿则捧着书箱,奶娘带着怀瑾,菊花则替怀瑾撑着纸伞,姐弟们一脸喜气来至祖父上房请安。
怀瑜姐弟踏进祖父景颐堂,银心连心迎了上来,迎面传来朗朗笑声,爷爷昨日可是心情不爽呢。连心悄声告知:“是本门大太爷来了。”
大太爷是本门大爷爷,亦即怀瑜闺中密友怀瑰的祖父,在怀瑜患难之中拉吧过怀瑜家一把的长者。
怀瑜心房一暖,神情愉悦进了房门,行礼见过爷爷大爷爷。再次抬眸,呆住了,上座之上坐着一位高帽巍峨,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后立着一位身姿修长,头戴珠冠,簪着花红,星眸朗朗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