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后来那书生也是个有野心之人,用林环儿做牛马的钱考上了进士,当了个小官后便抛弃了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晏琤琤用钱便能让她为自己所用。若是以后林环儿想反水,她也有法子让她顺服。
——毕竟她能让她脱离那贱男人。
拆一座残缺的婚姻,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姐,好像没人。”霜竹敲了许久的门无人应。
晏琤琤皱了眉,按理说,还不到采买时间,林环儿应是待在家中陪那书生悬梁刺股。
怎的会没人?
她抬眸仔细瞧着古朴泛着白的门板,门环上落了细细的灰,而一旁喜庆对联被撕掉了一角。
像是许久没人打理。
可不应该,明明两天前,她让府兵探子来看过,回禀说亲眼瞧见一妙龄女子挽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进出。
晏琤琤有些懊恼。
婚事繁琐,她抽不开身,唯有借着逛首饰铺子才得了时间出府。
那些时间都被陆少安浪费了,思及此,她紧闭着眼,深呼吸一口。
“你们作甚呢?”忽一邻近妇人小开一道门,探出头来发问。
晏琤琤堆砌笑容,作揖:“夫人有礼,环儿姑娘前两天在我这定了本《中庸》一书,久未来拿。”
“今日我特意上门送来,敲门许久无人应答,倒是叨扰夫人了。”她又行了一礼,“请问夫人知环儿姑娘去了何处?”
那妇人狐疑地上下打量,见晏琤琤长相清秀,身后跟着的小厮一脸稚气,不像坏人。松了警惕,小声道:“若公子是找环儿要书钱,我倒是劝公子请回。”
“环儿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昨日她刚出门不久就忽地被一群人带走。我本想阻拦,却听那些汉子嘟嘟囔囔什么‘错事要罚’‘谢罪赎罪’”
“总之太骇人。”她顿了顿,昂着下巴,“昨夜里,她那相好的书生叮叮咚咚的,许是卷钱走了。”
眉头渐渐蹙紧,直至这妇人说完话将门紧闭,才渐渐展开。
晏琤琤回首这紧闭的门,脑海里飞速回想林环儿是否还有其他仇家——无功而返。
她自嘲地笑了笑,陡然想到那日宝恩寺里那慧明僧人说的话。
许是老天不愿她泄露天机,主动做恶人。
“罢了。”
即便没有林环儿,她也能复仇,不过是曲折了些。
“去找陆少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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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低垂,烟云巷装饰的彩风车随着风呼呼地转动发响,若是不仔细听,倒像是古寺里的梵音。
烫金三字的“莺花楼”匾额就在头顶,遒劲字体抵消了萦绕围在两侧粉灯笼上的暧昧。
龟公卖笑迎接推门而入,靡靡之声悠扬入耳,混合着女子脂粉的香气闯入鼻腔内。
厅堂内,各种炫彩晶莹琉璃灯高挂,四处没有窗,透不出一丝阳光,颇有不知今日何夕,明日何时之感。
舞台上,绝色美人们犹如扑闪蝴蝶翩翩起舞,打着旋儿,飘逸纱裙宛若繁花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