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咱家可不知了。”
“只知婚事可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今儿一早向陛下求旨的呢。”
张全开口打断,眉眼里满是身在权利中央的自傲。
“人尽皆知晏二小姐爱慕太子殿下。”
意思是这婚事并不突然。
晏朔安面色略有难堪,却不便将个中缘由仔细告诉张全。
若是张全私下投向皇后一派,届时被编造一个什么罪名。
晏琤琤不嫁也得嫁了。
只好继续说实话:“张公公,您也知道,我家小女深受溺爱,娇蛮无礼。恐负陛下之所冀,难担储妃之所望。”
“这福气我们晏家恐受不起,还是劳烦您帮我们回了这话吧。”佯装糊涂佬。
“您还真当我是说媒的红人呢。”张全满不在意地笑瞧晏朔安。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
张全忽发觉这并非开玩笑。
笑容骤然凝固,眯着眼低着嗓音,带着一丝压迫提醒道:“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他也不愿得罪人。
假拍手实掂量着银袋,视线投向门外,含糊不清道:“再者太子殿下马上到了,若国公爷真没这个福气,那也该是太子殿下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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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因顾着周氏喜爱,惯是曲折回廊多,但晏琤琤脚下生风,丝毫没有一秒迟疑。
这婚旨来得诡异又突然。
前世虽在百花宴上便得了“钦定太子妃”名号,但娶亲流程一个不落。
更何况今世俨然不同。
而且下婚旨前必定要先告知父亲,怎会没头没尾这般突然?
她眉心一跳。
太子求娶为的是晏家权势,许不定是出了什么事,让高皇后迫不得已匆忙求娶。
那她必须要想法子推脱掉。
刚踏进鹤友堂的回廊里,只听忽远处的宫奴一声掐嗓声:“太子殿下到——!”
晏琤琤加快了脚步,不管如何厌恶李珏,都需遵循礼仪。
她站在父亲身旁,低着头行了礼。
隐约可见一浅色人影闯了进来。
她昂首看。
李珏一手拿圣旨,面带喜色:“琤琤与孤相伴多年,应当有喜果。于是,今日母后为孤特求父皇旨意。”
“护国公大人不会觉孤唐突吧?”
虽是问句,可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仿佛这一切是无上的君恩。
于他们而言,臣子没有选择的权利,自然也无须在意晏朔安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