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还放在那些挖掘出来的东西上,庄越吃东西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用些水,你今日一口水也未进。”沈倾将水囊给他,“都出来这么久了,不差一日半日。”
听他语气里透着关心,庄越忙收敛心神,冲他笑笑。
接过水囊灌了几口,庄越才感觉渴坏了,又灌了一气,把水囊递到沈倾的唇边:“你也喝。”
俩人关系近了之后,庄越总爱做些这样的举动,不是共用一个水杯,就是同吃一样食物。
如此亲昵,不分彼此,沈倾初时还总觉不好意思,最近已经能很自然的接受。
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庄越说:“发掘出来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是很寻常的物品,倒也不是全无发现。”
庄越随手抽出百铮,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这种装饰纹路,有很明显的地域特征,并不是极北的风格,而是来自东海。再算算这仙门覆灭的时间,以及把宗门修在这灵气贫瘠之地……你能想到什么?”
沈倾神情微动,“你是说……这被灭门的仙门,曾与东海那场导致数十万人丧生的灾祸有关?”
庄越表情肃然,“嗯。那场天翻地覆的斗法之后,两位祸首的宗门都消失在修仙界,也不知道这被灭门的宗门是其中哪一支的后人。”
沈倾轻轻颔首,“我曾看过一本杂记,当年这两仙门的门人被幸存的东海修仙者联手追杀,也只能隐姓埋名,躲到这偏远之地重建山门。”
庄越转头,四周望了望,在夜色下,这山谷更显的凄冷。
“哎——”他叹了一口气,“躲到这么远,不还是被人寻到,灭了满门。就是不知,死的是哪一个宗门,动手的又是哪一个。”
虽说有了头绪,情况却更加复杂了,不止两宗门之间有仇恨,更有东海其他被波及宗门复仇的可能。
沈倾说:“无论被灭的是哪一个仙门,只怕凶手都不会简单。”
“嗯。”庄越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凋零,也曾经是数得上的顶级仙门。能做到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个人或者这个势力,不是实力特别强,就是使用了什么不光彩的邪法。”
“或跟邪祟有关。”沈倾道。
庄越皱着眉,道:“线索还是太少了,若是能把各地的作乱的邪祟,统统都用雷法劈一遍,或者是用火一烧就好了。”
“等回去就禀了前辈们,让他们安排。”
又呆了一天,确定再无任何收获,沈倾跟庄越风驰电掣的往回赶。
因为再不用各地探访,回程俩人轮流驾驭梭舟,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赶回了京城附近。
他们离开期间,各地的修仙者齐聚一堂,众仙门已经商议好,划分了所需负责的区域,奔赴邪祟出没的地点。
各地的邪祟作乱,通过民间驿站,地方军所的渠道,雪片般向京中飞来。
降妖除魔,论道斗法,才是修仙者擅长的。
堆积如小山的信函,无不让各位仙门宗主头大如斗,光是理清这些资料,分出轻重缓急,就要了他们的命。
恰在这时,一直低调的陆渊大放异彩,带着身边的家臣,把这堆文件处理的是井井有条,顿时让诸位仙门宗主刮目相看。
沈倾跟庄越回来时,整个营地彻底从乱无头绪,变成了秩序井然。
庄越已提前换装好,俩人第一时间,去见了一直留在这里坐镇的魏灵御,汇报了目前的发现。
线索相当于断了,魏灵御不禁有些失望,可看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却还是道:“辛苦你们了。”
庄越感到歉然,这线索是他跟沈倾最先发现,却没能调查到有用的结果。
“听说,沈道友跟庄道友回来了,不知道这次极北有何收获啊?”陆渊突然不请自来。
见他不经通告就直接进来,庄越小小的吃了一惊。
他们离开之前,陆渊还不敢如此放肆的直接出入此地,这才多久,他的地位就已经隐隐与众仙门宗主齐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