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敏看了任瑶期一眼,也没有再为难韩云谦,只道:“瑶期被我惯坏了,还请你多担待一些。”在外人面前任时敏向来是个极有风度的君子。
韩云谦忙道:“是我技不如人,还狂妄轻敌。”
任时敏想了想:“这样吧,我送给你的画是谢礼。既然你还了回来,我当另外送你一样才好。”
一直低头作乖顺状的任瑶期连忙抬头:“爹爹,你不是新收藏了一块好砚台吗?就把那块砚台送给韩公子吧。”可别再说再画一副给他了。
任时敏有些肉疼,可是任瑶期都说了他也只能点头:“你去里间把为父那块砚台拿出来给云谦。”
韩云谦自然是看出来了任时敏的不舍:“伯父,云谦能否用砚台换一次与五小姐的对局?”
任瑶期一愣,看向韩云谦。难不成这人还真是棋痴?
任时敏回头看了任瑶期一眼。任瑶期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于是在任时敏的书房里,任瑶期和韩云谦相对而坐,摆起了棋局。任时敏坐在旁边观看。
任瑶期抬头一笑:“韩公子先请。”示意让韩云谦执黑子。
韩云谦虽然这次不会再轻敌,却也不愿意占便宜,随手从棋篓里抓出一把棋子:“猜子决定吧。”
最后还是任瑶期猜错了,韩云谦执了黑子。
对局的两人都是气定神闲,落子无声。
这一局一下就是一个时辰,最后棋局尚未完韩云谦就投子认输。
任瑶期道:“韩公子,胜负还未分。”
韩云谦却是笑了,任瑶期还从未看到他笑过,不想他这一笑倒是如春暖花开般带了一股恣意和悠然让人目不能移。
“不,已经分了,云谦技不如人。”
高手下棋,走一步看三步。
任时敏在一旁哈哈一笑:“下棋总是有输有赢,一局怎么能定胜负?”
韩云谦看了任瑶期一眼,起身朝任时敏行了一礼:“云谦告辞。五小姐能否遣个人去跟我取画?”
任瑶期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
任时敏正在低头研究之前的棋局,摆手道:“你们去吧。”
两人从书房出来,韩云谦突然开口道:“我今日并未将画带来。”
任瑶期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韩云谦声音微恼:“韩公子这是何意?”
韩云谦转头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笑:“所以我让五小姐派人跟我回去取。”
“”
“云谦有一事不明。”韩云谦声音低沉地道。
“韩公子但说无妨。”
“云谦可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五小姐,以致五小姐对云谦这般不喜?”韩云谦顿住了脚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任瑶期的眼睛。
任瑶期与他对视了一瞬,不解地道:“韩公子何出此言?”
韩云谦依旧是看着她不说话。
任瑶期坦然笑道:“韩公子怕是想多了吧?我与你总共没有见过几次,与你根本说不上熟悉。何来‘不喜’之说?”
韩云谦缓缓移开目光,半晌才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