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和他穿得基本一样,手臂肌肉的线条在光线下极为好看。
一根手臂长短的木棍迎面抛给闻奚:“先试试。”
闻奚简单活动了一下肩颈和手脚,冷着一张脸,挑衅似的看向陆见深。
他率先发动了攻击。
不就是一根破棍子吗,敲就完事了——
“咚”地一声,被轻松地挡住了。
闻奚当即侧身,手肘用力往后一击。
……却落空了。
他眯起眼睛,接下来的攻势明明加重了力度,却都被轻松化解。
“左手刀,”陆见深的呼吸异常平稳,“试试。”
闻奚与他四目相对之际,忽然笑了一下。
棍子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继而一个迅速的侧滚翻,左脚勾住陆见深的脚腕,将他瞬间放倒。
闻奚抓住了机会,棍子横放,抵在了陆见深的颈边。他的姿势近乎坐在对方身上。
“怎么样,队长?”
陆见深似乎眼露疑惑:“你好像很生气。”
闻奚冷声如审问犯人:“说,汽水糖藏哪儿去了?”
陆见深微怔,却答非所问:“在城外的时候,快速的反应掩盖了你的攻击。你的动作很乱。”
力量较弱,完全没有章法可言,而且容易伤害自己。
闻奚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握住棍子的手背渐起青筋。
陆见深却仍然是平静的。像一汪冰洞,丢什么进去都没有反应,只会让人从更加不爽到被迫接受。
“所以呢?”
闻奚盯着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忽然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和耳机中那个声音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却又相去甚远。
让他生出无缘无故的烦躁。
是陌生的,难以控制的心烦意乱。
闻奚望进那双淡然的眼睛,自言自语时加重了压制的力度:“你到底是他吗。”
陆见深闻声,微一皱眉,似是不解。
一片风声掠过闻奚的耳廓。
随即一股力量自地面而起,将他反推在了地上。
攻守之势在瞬间颠倒。
闻奚撑着棍子竭力挡住,却听见陆见深说:“左手刀,不是一个单独的招式,而是一套完整的刀法。”
闻奚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才出现在他回忆的梦境中。明明遥远得近乎于想象,却在此时此刻,变成了掷地有声的风,将多年前耳机中的那个声音带到了他面前。
胸腔中的跳动振聋发聩,和脑子里的嗡鸣形成回环。
闻奚的手腕瞬间卸力,松开了棍子。
陆见深也在此时撤开,起身拉了闻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