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昨天被打得不轻,在宫里养了一天,今天回府,趴在车厢里从车帘缝里看见墨小然,一肚子的火气,即时冲了上来,强撑起身,掀开窗帘骂人。
九王带女人回府的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不想看看能让九王破禁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周围的行人,听了芍药的话,立刻向墨小然看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漂亮,可惜没几天活了,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九王碰活物,她不去勾引九王,九王能要了她?”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在春香楼和九王一起离开的女子。她从春香楼出来,穿的那身衣服露得啊……啧啧……我都不好意思看,难怪九王要被她迷惑。”
“长得跟只狐狸精一样,就算没几天活,也是她自个活该。可是,九王为她破了身子,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仗以后要谁去打?”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炸了窝,指着墨小然,狐媚子,贱人的一顿乱骂。
墨小然以前,被容家收养,有容家的人在的时候,那些人对她百般讨好奉承,但一转身,却对她各种贬低嘲讽。
那些话像冰刀子一样在她心口上划过。
她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忍不住,把嘲笑她的人揍了一顿。
结果,那人带了一帮混混把她绑到一处放弃的大楼。
容戬远远看见她被人架上车,来不及叫人,自己追了下来,结果他一个人打了十几个人,对方急了,向他的眼睛撒了一把石灰粉,乘他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捅了他两刀。
混混们见伤了人,要出人命了,吓得跑了。
她用他的手机报了警,在等着救护车的时候,抱着浑身是血的他,那种绝望和恐惧至今犹存。
那年,他才十二岁。
后来,她再听见那些恶言恶语,都当听不见,再不理会。
因为,她不想他知道,不想他再为她出头,不想他再出事。
墨小然听着周围冷嘲热讽,各种贬低的话,脑海里浮过十二岁的容戬,浑身是血,躺在她怀里的画面,心脏紧紧地缩起,痛得不能呼吸。
手紧握成了拳,被剪短的指甲掐得掌心微微的痛。
混蛋,我重生了,你在哪里?
即便九王是你的前世,但我想要的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混蛋容戬。
就算你是兽,我也想活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
容戬。
真的好想你。
“贱人,怎么不说话?”芍药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墨小然,心里一阵痛快,得意地扬起眉毛。
墨小然深吸了口气,把纷乱的心绪抛开,看向一脸得瑟的芍药,忽地一笑,“你妒忌?”
芍药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鼻孔朝天,“疯了你,我干嘛要妒忌?”
“因为九王风姿卓越,绝世无双,天下哪个女子见了不爱?爱慕了,自然想靠近,可是九王不近女色,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得到他,你也就释然,觉得本该如此。”
墨小然第一眼看见芍药,就从芍药的眼神里感觉得到对九王的爱慕,不给时间芍药反驳,接着道:“然而,突然间发现,有人可以靠近九王,你会想,凭什么我能和九王一起,而你不能。于是你心里就变得不平衡,从而生出恶念,你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所以你对我痛下杀手。芍药,在你暗算我,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就否认不了你的妒忌。”
墨小然的这席话是说给芍药听,也是说给周围对她口出恶言的人们说的。
这些人要么妒忌九王太出色,要么就是想得九王而不能得,才会有这样恶毒的嘴脸,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芍药确实是爱慕九王的,但陈家因为芙蓉的事和九王水火不容,她对九王的心思哪里敢露出半点。
在狩猎场上,见九王和墨小然亲亲热热,妒忌得发狂。
她拿着为姐姐抱不平的借口,来泄自己的恨,现在被墨小然当众揭穿,恼羞成怒,喝道:“满口胡言,我怎么可能,我只是……”飞快地看了眼身边芙蓉,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姐姐因为九王,名声尽毁嫁不出去,陈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如果她说是为了姐姐打抱不平,等于亲口承认姐姐因为九王嫁不出去,那可是当众煽姐姐一耳光。
姐姐表面性情温和,实际上比母亲还厉害,等回了府不揭了她的皮才怪。
“只是什么?”墨小然也没指望,芍药会当众承认爱慕九王,但芍药想要她难堪,被人当众羞辱,她能怎么能让她得逞,又怎么可能让她日子好过?
渣男放哪儿都是渣
以前墨小然作为容家的养女,难免常常和容戬妖孽在一起,甚至陪他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
那会儿,爱慕容戬混球的女人多得可以排到火星上去,求爱不成,碰了一鼻子灰的女人们,自然把气撒在她身上,陷害刁难早已经司空见惯,芍药的这点小手段,还入不了她的眼。
从芍药的眼神,看得出来,车里除了她,还另外有人,芍药说话,处处顾忌车里的那个人。
越是顾忌,越难回答她的问题,到最后难堪的只会是芍药。
妒忌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听说墨小然被人陷害,觉得痛快,但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因妒忌陷害人家,甚至要取别人性命,心思歹毒的让人害怕。
周围对墨小然的骂声里,很快夹杂了些对芍药的骂声。
“年纪小小,心思如此歹毒,以后谁娶了她进门,那家里还不得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