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轻叹一声,蹲在床沿哄道:“今天还没吃早餐,你的血糖稳不住,身体会很难受的。”
郁楚沉默着侧过身,留给他一道清瘦的背影。
梁絮白绕到另一侧,几步爬上了床,“昨晚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别跟自己和孩子过不去。”
昨晚打也打了,骂也骂过,郁楚的确没有理由再矫情。
但他眼下浑身难受,总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对他近乎偏执的索求,所以心里的气一时间很难消散。
他淡淡地看向梁絮白,张开了嘴。
梁絮白会意,立刻舀一勺奶油蛋糕喂给他,直到管家叩响了门,两人适才正式享用午餐。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二人今日应继续参观卢浮宫,晚上再去塞纳河乘船观景,然而郁楚昨晚饱受摧残,一时缓不过来,吃过午餐后只能继续待在酒店。
他坐在阳台晒太阳,梁絮白来了活儿,当即带着笔记本电脑前往客厅开视频会议。
再过几日高中就要开学了,届时郁湘会重返校园任教,忙碌起来。
熬过那段痛苦的放疗过程之后,她现在只需用药物就能控制病情,每天保持心情愉悦,身体日渐好转,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
郁楚记得姐姐很想看舞剧《蒹葭》,但是下一次巡演是在九月中旬,可能与她的工作有冲突。
于是他向文辞了解了巡演的情况,确定十一黄金周也会有巡演时,便打算借文辞的便利购买两张票。
文辞在微信里聊天时活像一位老干部,字字句句都带着严肃感,与现实中的明艳魅惑截然相反。
文辞:「你回来之后直接找我拿票,我住在梁宥臣的公寓里。」
然后将郁楚的转账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代我向你姐姐道谢,非常感谢她喜欢《蒹葭》,这次就当我请她看剧。」
《蒹葭》各地巡演时,会提前几个月开票,内部人士有优先购票的权利,所以文辞通常会留几张票赠与朋友。
郁楚承了他的情,决定回国之前给文辞和梁宥臣各备一份礼物,权当是对他们的答谢。
不多时,梁絮白结束工作来到阳台,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郁楚撩起眼皮,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我疼。”
梁絮白闻言一顿,立刻勾过凳子在他身旁坐定,担忧道:“哪儿疼?”
“腰疼,腿疼,哪哪都疼。”郁楚面无表情地抱怨着。
梁絮白迅速上手:“我给你按按——先从腿开始吧。”
郁楚将双腿舒放在他的膝上,身体仰靠在垫了软枕的半圆形阳台椅中,姿态雍容,冷艳迷人。
和风轻拂,空气中隐约裹挟着几分河流的湿润气息。
青年的脚趾细长,脚背骨线与血管尤其清晰,按得舒服时,那几根漂亮的脚趾还会无意识翘动几下,似乎是对梁絮白按摩手法的一种肯定。
脚踝往上的皮肤暴。露在裤管外,上面留有几道吮。咬过的痕迹。
一夜过去后,这些痕迹变成了玫紫色,虽不再鲜红,却也更加惑人。
梁絮白觉得,人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忍不住是正常的,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
于是他挪开视线,驱散那些旖旎的念头,心无旁骛地替郁楚舒缓筋骨。
余光瞥及对方微隆的小腹时,他斟酌几秒后问道:“楚楚,你姐姐知道孩子的事吗?”
那双微合的眼眸徐徐睁大,郁楚的呼吸凝了一瞬。
梁絮白从他的反应里得到了结果,再次试探道,“你不打算告诉她?”
“过段时间再说吧。”郁楚滚了滚喉结,语调淡然,辨不出任何情绪,“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开这个口。”
梁絮白默了默,倏尔笑道:“等你录完节目拍完戏,我陪你回去探望探望姐姐,你应该很久没见她了吧。”
郁楚仰面凝视着虚空,半晌,从喉间震出一声轻浅的回应:“嗯。”
CLIN7。7号香水的代言gg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制作环节,Janne得知梁絮白和郁楚还未回国,于是特意邀请他们前往CLIN7。7号香水原材料产地芙洛斯庄园小住两日。
芙洛斯庄园位于巴黎近郊的一座小镇里,小镇盛产薰衣草,是不少制香公司收购原材料的主要场地之一。
当然,除了薰衣草之外,这儿还盛产其他小众香草。
因小镇地势优渥,CLIN公司早在三十年前便在此处修建了一座大型庄园,为CLIN系列香水种植并提供原材料。
芙洛斯庄园占地面积非常广,仅佣人就有三十余,加上管理香草地的工人,足足有八十之多。
Janne说这座庄园是CLIN品牌高层领导们周末度假的休憩之所,偶尔也会用来招待贵宾。
奚晓晓给郁楚在庄园内拍了不少照片发微博营业,再搭配公司给出的文案,立刻让这条微博有了小几十万的转赞量,带出来的话题热度也非常可观。
此番来到法国,郁楚没有带团队,身边仅跟着奚晓晓一人,所以某些时候他的穿衣搭配以及妆造摄影等都由她来完成。
好在这个小姑娘审美不错,再加上郁楚天生的好皮囊,每次拍出来的营业照片效果都不错。
傍晚,Janne吩咐厨师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Janne笑道:“庄园有位厨师擅长烹饪你们中国的粤菜,所以今日有不少菜品都是以粤菜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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