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头舔了舔,可嘴里也没有水分,喉咙更是火辣辣地疼。
让我休息下吧!
饶是在这么渴的时候,她最想的还是停下来休息。
但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眼前忽然晃了下,江氏就晕倒了。
谢远泰抬了抬脚。
却没能抬起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谢德曜三兄弟,想借此将事情闹大,企图能换得歇息的机会。
同样负伤的解差,被吵得心烦气躁。
他们对付不了谢家的亲卫,还能对付不了这群弱鸡?
不堪其扰的解差,将攒了一肚子的气都往谢德曜三人身上撒。
“干你奶奶的!老子都没喊累,你个罪犯也配喊累?要不是你们这等玩意儿,老子现在还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有了娘子你了不起
谢德曜三人顿时被解差揍得哭爹喊娘,连连告饶。
有解差怨江氏生事,气得连她也暴揍一顿。
“他娘的贱骨头!没死就给老子往前走!把老子害成这模样,你爬也得给老子爬过去!”
那跟铁锤一样的拳头,一拳一拳都快要把江氏给砸散架了。
江氏愣是被疼醒。
她无力反抗,仰面朝天哭嚎:“你打吧打吧!最好把我打死了算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呜呜呜,反正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打死,早死一日,我就能早点解脱!”
撕心裂肺的喊声,很快传到了队伍最前方。
侯元基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
他被马摔了两次,没了两匹马,被迫带着满身伤坐上囚车。
还要被这些刺耳恼人的哭喊折磨。
这差事,要的是他的命吧?
侯元基忍了又忍。
“侯统领,要不你就发发善心,让他们歇歇吧!要是还能走,也不至于上赶着挨揍啊!”
陆晚音并不在乎谢家众人的死活,却有点心疼那些无辜受累的家丁和丫鬟。
于是,嘴里跟念经似的念个不停。
“再说了,解差一打他们,他们就落我们好大一截,可是不打他们,他们也走不动。”
“与其这样磨磨蹭蹭的,还不如停下来,吃饱喝足休息够了再赶路。”
“对了,你是腿断了还是脚崴了来着?你说你坐车上一直颠着,是不是对伤不太好?要不要……”
这声音就像一只蚂蚁钻进了侯元基耳朵里。
它爬啊爬,爬啊爬,没完没了地爬。
“够了!”
侯元基恨透了陆晚音。
可陆晚音恍若未觉,扬起她一贯天真烂漫的恶魔之笑:“能休息了?”
侯元基气得嘴唇都在抽搐:“休息!”
喝停囚车,他逃也似地支着跛足往路边树荫下去。
身后陆晚音咯咯的笑声,如影随形。
这笑声刚传到谢家人的耳朵里,就被深深地扎进他们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