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说此事便是常态了?”皇帝问道。
慕容翊轩点了点头;“京城与边境相隔千万里,很多时候边境的实际情况比京城知道的要复杂和麻烦很多,有些事情边境的将领不能够随意做主,也令人事态大化。
他们要背负上的便是全族的性命,甚至守城的军士也会受到责罚,因此有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又没有得到京城的许可,实在也是两难。”
“竟然如此?虽说只是小股袭扰,可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在我边境城镇,如此这般,我边民的安全要如何保证?”
皇帝也不傻,虽说贸然开战于大局无益,可是总不能一直被人这样欺负下去,边境的边民也是子民,朝廷总该要有所应对,否则边境乱起来,到时候不想打仗也得打仗了。
“陛下,我们驻守边关的将士是能打的,若是真的动手必不会叫他们占了便宜去,只是苦于没有京城的首肯,他们不能贸然动手罢了。”慕容翊轩对这一点很清楚。
边境的将士在外头拼杀护国,可京城的大老爷们一道奏折,并有可能抹杀掉他们所有的功绩,甚至让参与行动的军事们能受不白之冤,任何一个主帅都不能冒此风险。
“如此到的确是个问题,这样,若是遇到那些再想袭扰的,对于这些好战又想抢东西的部落部主们,咱们不妨好好的敲上一敲,恐怕要辛苦你往边境走一趟。
这些将领们,为大局考虑也是好的,只是一味的忍让,反而失了我中原气度,你带着朕的旨意往边境走一趟地震,见一见那些驻守边关的将士们。”
皇帝显然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边境一旦混乱起来,战火重燃,事态扩大,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慕容翊轩点了点头:“请陛下放心,臣遵旨!”
皇帝在朝上算是发了一把脾气,众臣都散朝回来,却还是心有余悸,生怕哪一句言语触怒了皇帝,没有好日子过。
因此就算各归府第也都警醒着,该想着最近上折子的时候是不是该小心些,免得皇帝拿自己当了靶子,拿自个开刀了。
而皇帝在散朝之后就留下了慕容逸轩之事,也很快为三皇子与太子得知。
“这是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把咱们撇在一边,把他留下了?这到底在搞什么啊!”
“不把他留下,难道还把咱们留下不成?虽说刚才在朝会上吵得互不相让,可是私底下这兄弟俩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好像刚才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的不是他俩一样。
“咱们这位父皇真是令人越来越琢磨不透了,怎么也想不通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皇帝对西山大营的态度其实很好理解,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皇帝对慕容翊轩的态度。
这位摄政王显然还是深得圣宠的,而且皇帝单独把他留下,似乎也没有忌惮兵权的意思。
而与其他人的众多想法不同,慕容翊轩从御书房出来,内心变颇感沉重。
皇帝谈到西山大营的归属,这与他无关,这支军队在不在他手里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正确地履行职责,便是最好的。
皇帝提到西南西北边境的驻军这就很令人难受了。
西北西南的边境是苦寒之地,又有外敌肆意侵扰,虽说如今边境榷场,人开大橘,还是保持一副和平的态势,可事实上小股敌军的滋扰从来就没有停过。
他们要什么?
要钱要粮草,甚至要女人,只要能拿的什么不要?一群贪得无厌的人,到了嘴边的肉是不会吐出来的!
有的时候对方见守军迟迟不予还击,甚至会大肆屠戮,在这个时候多少守军将士都想开城迎敌,痛击一番。
可是没有兵部和内阁的命令,他们是不能擅自行动的,尤其是朝廷不打算开战的时候。
或擅自开战引发争端,京城的大老爷们一纸奏疏,就足够这些在边境苦寒之地,苦熬多年的将士们吃不了兜着走。
边境的事情,从一开端到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好几年了,边境的将士们对朝廷和一些文官有所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由此他甚至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千钧。
不过既然领了圣旨,那便要即日启程,毕竟边境旷远,他必须要快去快回,也不知道要停留多长时间,这个时间里面但凡出一点儿事情,又如何交代。
“陛下让您去边境,在这个时候陛下到底要干什么?”这消息传回摄政王府,老管家忧心忡忡,这个时候陛下泰王也去跟进,这到底是福是祸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本王也的确该走一趟,如今朝中之事,纷繁复杂边境又不太安稳,本王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慕容翊轩对着老管家,一向不愿说的太细,只是他自己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
“王爷既然要去边关,那来王府那边还是?”跟在身边的安慰,反而有些担心辞去边关,少说要1~2个月,虽说这婚期未定,可是各项准备已然开始,再加上沐王府的后院从不太平,王爷此时离京,只怕这未来王妃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会操心,如果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她也不是本王的王妃了。”这一点慕容翊轩很是笃定自己的未来王妃那可是厉害的很呢,就算自己不出手,她照样也把沐王府后院那些魑魅魍魉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过话虽这样说,总也有些大男人嘴硬的成分。
慕容翊轩还是通过渠道给宴清歌递了消息。
沐王府
宴轻歌正坐在矮桌旁,修剪一只牡丹花的枝叶。
桌上放着的白瓷花瓶中已然有几枝打理好的的花材。
“大小姐,这是方才摄政王着人传过来的。”
为保安全起见,慕容翊轩还是将消息传给了刘尚仪,自然是通过相对安全的渠道。
宴轻歌抬头望了望,如今天光大亮,这平白无事的摄政王传信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