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且还有场硬战啊。
便在此时姚果儿行至封毓辛前面,“你不是等我么?我来了。”
封毓辛又是兴奋了,第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心里大大吃了一惊——
“杀了我。”
杀了他?
然姚果儿面无表情的看了他数秒,那次他离去果真说的就是这句话。接着缓缓的开口,“我不会杀你。”眼神伤感却坚定,“我答应过柳非。”
封毓辛怪异的笑了笑,“你确定你爹娘会答应?因为一个——男人?”
最后这话倒不像冲着她说的,但不予理会,反而轻轻笑了,“我爹娘在九泉之下定不愿见到你,不过……”姚果儿眯了眯眼,“你可以尝试说服我,譬如你杀我爹娘的理由,杀死柳非的理由,我气不过了,自然不会放过你。”
封毓辛便直勾勾的盯着姚果儿,突然就笑笑不语了,闭上了眼睛,人往后仰,躺在地面上,他身边溅着黑鹜的血,弥漫着厚重的腥臭,却是一脸享受的模样,仿佛身边的是烤全鸭。
“你当真不开口?”
封毓辛不理她。
这时南宫逸看了姚果儿一眼,貌似冷嗤了声,想必是不满她的婆妈,而后并未归位的软剑,径直划过封毓辛的脸。
方才一场血战,剑身却未染半滴鲜血,眼见新染的鲜血迅速顺着剑身滑落,又是冰冷如新。
却是没有迟疑的一脚将绳索之中的封毓辛踢翻个身,直接挑了他的手筋,鲜血直迸。
姚果儿闪了闪神,却是瞥见封毓辛半边脸满是鲜血的抬头,这丫愣是没嚎叫一声,仿佛丝毫不痛,再看真点,他表情多少有点扭曲的,却仍在笑,笑的时候,眼里尽是解脱。
想起那个说书人的故事,若他是柳非的舅公,那个故事是他的故事,那么,他也是惨遭过灭门惨事的受害者……
姚果儿于是再次开口,“当初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娘救的。”颜楚微微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
“……”
南宫逸便是扬了扬唇角,“你娘为何救他?”
颜楚将头靠在姚果儿的肩膀上,无视南宫逸,唔了一声,有些抱怨,“事情还未完么?”
姚果儿看了眼颜楚,这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
颜楚笑,“好玩呗,我娘说他童时便一头白发,而且我娘说他笑容好看,想学起来。”
“……”姚果儿大觉荒谬,“学起来?”
“嗯,我娘说东方一族的人都不会笑,不过我没见过,都死光光了。”而后指着南宫子靖,又笑笑,“他们杀的。”
“……”为何要杀?呃,不能问,不能问!
只是,颜楚没打算报仇么?呃,所以才挑衅么……
呃,还有颜楚的笑容……
——我不对你笑也没有关系吗?
——真好,你和我娘不同,真好。
便是突然想起颜楚曾经说过的话,因为有那样的娘亲,这便是颜楚笑容背后的原因?
“这么好玩,你娘缘何放他走?”会让封毓辛又去了流云山庄?
颜楚嘿嘿一笑,“办不了事么!我娘不养他。”
“呃……”办不了事……姚果儿直冒黑线,“你娘——”思了思,凑进他耳边低语,“好男色?”
颜楚倏地在她脸边一啄,“聪明!”而后笑得更灿烂,“倒是这点你就不用想了。”
姚果儿一巴掌拍开他的脸,而后望望大家古怪的脸色,越发困窘,又看了看已经被废了武功的封毓辛,看样子他还是没打算开口说话。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今日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这事多少由莫依落而起,因而大家为我所费的心里,定当牢记心中,他日定当涌泉以报。”这事的确因莫依落而起,却是为她姚果儿而办。
停顿片刻,又是接着道,“不过我不方便出面,所以还请……师兄代为解释一下,而封毓辛,毕竟他一直冲我而来,因此还是想求个明白,就先关起来吧,至于戳个洞洞泡着……占着茅厕不拉屎,浪费资源。”扯出个笑,朝众位行了个谢礼,又望向封毓辛——
要关,自然不能简简单单的关!
结果南宫逸有点……
姚果儿按当初他关住她的方式,先用布蒙住封毓辛的眼睛,再堵住口舌不让说话,关在先前那间密室里,还如先前那般寂静无声。
所以颜楚当场大笑出声,南宫逸却是被提醒他做过的某些错事,只得无声的瞪她。也多少算是抱了点小仇,好嘛,她承认她还是小气。
不过个方法倒真的挺好用的,堵住嘴,连咬舌自尽都没法子,其实姚果儿一直怀疑这方式的可行性,只是她没胆子试验就对了。
反正封毓辛应当遭点罪,这种感受她最了解,除了饿,就只剩下空虚,这种虚无,真的很难受。她就不信封毓辛不说话,他杀莫依落的爹娘,当中定有缘由!还有柳非,又是为何?
西门问晴还是被救了下来,苏淑华仍没办法看见人死在自己面前,西门兄弟泣不成声,似乎颇有感触的样子。
不过流云山庄还是被瞒在骨里就对了,风声尚未走漏,毕竟大多数人仍然窝在子翔山庄。
倒先是秦释上门致谢,后伤她的三个前辈也上门致歉。而莫依落的形象在这些人眼中似乎一下子扭转了过来。
事实上她啥事也没干。
西门问晴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辛叔,辛叔啊辛叔……女人,你何苦为难自己?
不过杀了那么多人,西门问晴不可能不负责任,血债须血偿。但虽说江湖事江湖了,由谁来执行又成了问题,毕竟受害者不止一个,弄了半天因为大多受害者是平民百姓,因此居然扭送官府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