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爷对我有提携之恩,这一点江澈永远铭记在心。”
“很好,既然你还记得我对你有恩,那么最近城里那些有关星南和金桂的流言,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江澈低下头缓缓地说:“山爷,既然有这样的流言,我怕我在金鑫商社是做不下去了。不知山爷意下如何?”
“你打算离开金鑫吗?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走呢?”
“山爷,难道你还打算继续留用我吗?出了这种事,你就不怕我留在金鑫会对你、对南少爷不利吗?”
“我当然怕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想要你的一个保证,保证你留在金鑫会继续尽心效力,而不会消极怠工或图谋不轨。”
江澈沉默了一下:“山爷,你要我怎么保证?”
李保山收起了笑容,正色肃容地说:“阿澈,我知道这件事是星南对不住你,他不该和金桂上床。所以,你有多愤怒、多想报复他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他的父亲,我有多想保护这个儿子,相信你也可以理解。因为,你虽然还没有为人父,但也有着自己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的人。譬如阿眉,不是吗?”
聪明人都是一点就通的,江澈马上明白了李保山的意思。挑了挑两道剑眉,他问得直截了当:“山爷的意思是,要我拿舒眉来保证吗?”
“阿澈,你看,既然我们俩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与其彼此斗得两败俱伤,不如偃旗息鼓,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无论是星南受了伤,或是阿眉出了事,你和我都会难以接受。金桂已经死了,阿眉现在才是你的心头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叫作‘不如怜取眼前人’。你觉得对吗?”
李保山的这招应对策略叫作引而不发,实力人物的交锋,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轻易撕破脸皮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尽量利用手中的筹码,来逼迫对方不战而降。
江澈当然听得懂李保山的弦外之音呢。他是希望他可以翻过这一页,不再计较李星南与金桂已成过往的私情,不要再找李星南的麻烦。如果他执意要报此仇,那么,只要他伤了李星南,李保山就会以牙还牙地报复在舒眉身上。
不管李保山将会怎样对自己不利,江澈都可以做到坦然无惧。但是如果李保山要对舒眉不利,他就无法不恐惧了!对于自己唯一重视珍爱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她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伤害。
所以,江澈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郑重地回答说:“山爷,这句话说得很对。好吧,我保证,过往的一切都不再追究,今后会照样为山爷效力。也请山爷务必要保证舒眉的平安。”
李保山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亲切地拍着江澈的肩膀说:“阿澈,只要你继续在金鑫好好干下去,我保证,舒眉的日子一定过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还有,星南到底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能让你白吃亏。我已经在中央银行为你开了一个保险箱,箱子里存入了二十根大黄鱼,算是替他向你赔罪了!这点钱你拿去置点房产田地吧,以后和阿眉一起过日子时用得上了。”
迟疑片刻后,江澈接过了李保山递来的保险箱钥匙,说:“谢谢山爷。”
原本江澈并不想要李保山钱财方面的所谓补偿,但是他最后那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虽然他并不敢奢望和舒眉会有什么结果,却仍然愿意尽一切所能去照顾她。钱尽管不是万能的,但可以解决生活中的许多麻烦。如果有这么一笔黄金在手,他可以保证舒眉以后的日子不成问题了。
江澈开车送回舒眉回福音堂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气鼓鼓不想理他的样子。一直侧着头欣赏窗外的街景,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他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再次软语轻声地道歉:“舒眉,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光道歉可不够,江澈,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对我?exp。”
江澈欲言又止,想要对舒眉解释清楚整件事,必须把一切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如果她知道了李保山在利用她的安危来胁迫他,他怕会吓着她。饶家小院发生的事曾经让她饱受惊吓,也令他知道了她从骨子里抗拒那些黑暗面的事物。所以,他想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太多为妙。
“我……那天因为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对你发了脾气。”
江澈仓促间编出来的理由,让舒眉听了更加生气,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什么?你心情不好就可以那样子冲我发脾气吗?江会长,我可不是你的情绪垃圾箱。”
“对不起,真得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了!”
舒眉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声音硬梆梆地说:“我现在也心情不好,所以也一样烦你,懒得搭理你。别跟我说话,不爱听。”
江澈却还是要说,小声地央求:“舒眉,如果你实在气不过,你可以骂我打我了,别不理我呀。”
舒眉其实也憋不住了,叽哩呱啦地又气咻咻说开了:“算了吧,骂人我不在行;打人更是实战经验不足。何况跟你对打,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我就坐在这里让你打,保证绝不还手。”
江澈这一派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示好姿态,让舒眉确信那个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男人又回来了,她又是舒心又是不解:“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下子好一下子歹的,你该不是有双重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