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杀人如麻的特工因对绣花的喜爱,再加之夏侯文又给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所以我绣伤手,那是不可能的。
我绣花经历以来,只失手过三次。
第一次,老太太给我吃打胎药的那晚。第二次,萧墨带我出门的那晚。这第三次……会发生什么事?
“姑娘,纪嬷嬷来了。”出神间,门外的丫头一声通报惊醒我。
我极力不去想那不安的念头,整理衣服笑着去开门了,我想,我此时的笑容一定有些僵硬的。
纪嬷嬷一进来,都带进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人说女人身上的发香脂粉香才迷人,可纪嬷嬷的烟草香,却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她进了我的厢房,拿起我已经绣好的丝帕细细的打量了一翻,眼里有丝惊艳,快的几乎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放下丝帕,微微点点头,又是那种得体的神态和笑容,却有着陌生的疏离,她说:“手艺还不错,只是……”
我的笑容一僵,不想听到“只是”以后的话,但她却显然必须说下去:“本你有手艺能养活自己,我不能逼你的。只是……卫爷吩咐……”
我忽然“哼”了一声,收起面上的笑容,冷冷道:“我一直以为纪嬷嬷是女中豪杰,与平常的老鸨是不同的,不过现下看来……也是惟利是图,欺凌弱小的。”
纪嬷嬷并不生气,淡淡道:“我并没有说我是什么豪杰……我要生存,阁楼里的姐妹们也要生存……我们不能拿自己的生活甚至剩下的命在跟卫爷搏……”
情人的手2
纪嬷嬷并不生气,淡淡道:“我并没有说我是什么豪杰……我要生存,阁楼里的姐妹们也要生存……我们不能拿自己的生活甚至剩下的命在跟卫爷搏……”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明明是在说一件恐怖无奈的事,却说的好象与自己无关。
我任冷着脸:“要是我不乐意呢?”
“不乐意,也得乐意。”她一字一顿的说完,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卫爷跟我说过,你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所以门口……我已经有武功高义的人在守候。”
说完又随着一阵烟雾走了,临走前仿佛说了句:“准备准备,今夜就有客人上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恼怒不已,这个卫子默,似乎一定要把我往绝路上逼,他才满意。
莫非他身边司空见惯了惟命是从的人,所以除了一个叛逆的,容忍不了吗?
一个男人如此小气,我想他必定是成不了大事。
“姑娘,纪嬷嬷要我替你打扮打扮。”我正出神间,伺候我的那个小丫头就进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神色,声音仿佛蚊子叫。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试图发泄内心的恐惧和怒火。她却只是底着头,根本不敢看我。
我心里思量着该如何是好,任由丫头在我脑袋上捣鼓。我本是主意最多的,此时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岔子,脑中一片混沌,就象纠结在一团的糨糊。
丫头替我梳完头,又替我找了件水绿的衣服。
我一瞧之下大惊失色,这丑丫头平日看着斯斯文文,居然如此开明。她给我找了那件衣服哪叫什么衣服啊,半透明的形状,套上去露出了半节藕臂。
这若是在现代自然没什么,可是换成古代……
情人的手3
这若是在现代自然没什么,可是换成古代……
不过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好看,衬的我那如水的肌肤更娇嫩,仿佛吹弹可破,又朦朦胧胧的隐约可现我曼妙身型,这样的雾里看花,最是消魂。
但是,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丫头仿佛看出我的心意,怯懦的声音轻轻道:“姑娘莫担心,纪嬷嬷今天给你带来的那个客人是从来不会留宿的,都是跟姑娘聊一聊,天亮之前就走了,你……不必担心……”
我打量着她,并不象是因为安慰而骗我,不禁在心里轻舒了一口气。
而且纪嬷嬷都那样说了,我现在逃走肯定是不可能,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扮妥当,我就坐在厢房里,静静等着那个客人。
“姑娘,刘爷来了。”丫头低低的禀告了一声,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便是沉重的脚步声。
我微蹙眉,拿手帕掩着鼻子,这种浓烈的酒味熏的我胃里一阵翻滚……
好在他并不入内,只在外间坐下,似乎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两口就喝了个干净,我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和冲动以及彷徨,嘴角有些生疏的扯出一个弧度走了出去。
这人看来二十左右年纪,一身褐色长衫,看起来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倒让我对伺候丫头说的话信了几几分。
他见我出来,“嘿嘿”笑了一声,感觉有些痴傻,他大着舌头笑道:“苏姑娘?纪嬷嬷说你……嗝……是新来的?”
我忍住喉头的骚痒,尽力忽略他那酒嗝带来的味道,答到:“是的,刘公子有礼了!”
他示意我起身,指着那边桌上早准备好的酒菜:“陪爷喝两杯。”
情人的手4
他示意我起身,指着那边桌上早准备好的酒菜:“陪爷喝两杯。”
我一味的低眉敛目,柔声答应他。
我是极讨厌酒味的,在二十几世纪的时候,只有在过年那夜我会轻轻抿上一口,讨个吉利。
不过现在我却要多喝几杯,我要把这个男人再惯醉点,就有备无患了。
看他这个样子,要是非要对我怎么样,制服他还是绰绰有余,灌醉他,乃是更谨慎的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