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以来?,温久对他只有“阁下”和“谢小侯”两个冷冰冰的称呼,虽然这样?叫的大有人在,可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私心不想温久也这么?叫,不想自己在她?心中仅是个不重要的存在。
于是他朗声说:“我呢,名唤谢怀蔺,表字慕之,在本家行四,又虚长你一岁,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四哥。”
然而?少女不为所动,冷淡道:“我与谢小侯非亲非故,这么?叫恐怕不妥。”
她?从语气到表情都透露着疏离。
谢怀蔺啧了声:“温久,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如此直白的询问方式让温久一愣。
讨厌么??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谢怀蔺,只是习惯了拒人千里之外?。
她?出?身书香门第?,家境优渥,有着疼爱她?的长辈和兄长,唯一的痛苦则来?源于与她?血脉相连的父亲。
父亲的厌憎是利剑诛心,亦是软刃一刀又一刀的折磨,正是因为亲近之人给?予的伤最痛最疼,所以她?用冰冷的表象保护自己,以此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怔愣不过片刻,温久很快回神,正欲寻个合适的借口打发掉这个烫手的问题时?,少年唇畔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精致的丹凤眼璀璨夺人——
“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可就?伤脑筋了,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
温久思绪凝固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羞恼不已:“谢、谢怀蔺!”
终于改口了。
谢怀蔺眸里闪过得逞的笑意,仿佛听不出?少女语气里的微愠,从未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悦耳,如此动听。
温久红着脸瞪他:“你对每个刚认识的姑娘都这么?……直截了当吗?”
饶是她?饱读诗书,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谢怀蔺的厚脸皮。
“不啊。”
谢怀蔺十分坦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容易引人误解。
“你是第?一个。”
“……”
温久脸皮薄,而?且不管怎么?听,他那轻佻的口吻分明是在戏弄人。
“我、我去和纭姨说一声,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诶——”
谢怀蔺喊住她?:“我送你。”
“不必……”
“我送你回去。”谢怀蔺打断她?拒绝的话,“我娘说了,要好好招待你——包括把你安全送回府。”
温久抿唇不语,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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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府的马车,小梢迫不及待地凑到温久身边,压低声音:“小姐,谢小侯是不是对您有意思啊?”
“别胡说。”
温久轻斥,不安地望向车窗,少年骑在马上的挺拔身姿映在帷帘上,她?唯恐被他听见。
“可是他自己都说喜欢您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