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着头软软应答,谢怀蔺心痒难耐,碍于有温初言在场,他只能克制地捏了捏少女柔嫩的掌心。
尽管这?是一场未遂的宫变,但后续事宜仍旧繁多,而且死?了那么多人,血腥气重,皇宫眼下不太?适合居住。
让温久先住在温府也?好。
至少,得把?那些肮脏污秽全处理干净,才能迎他的小姑娘入宫。
温初言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忍无?可忍,推着温久上马车:“走吧走吧,阔别三年,我还真有些想家了。”
望着谢怀蔺的脸消失在马车的窗帘后,温久哭笑不得:“哥哥,你怎么总和谢怀蔺过不去?”
“看他不爽。”
温初言哼了声:“他刚回京那阵子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温久没想到哥哥在意的是这?个,愣了下。
“嗯,毕竟当初是我提的和离,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受伤。”
她为谢怀蔺辩解道?:“不过他没真的怪过我,更?没苛待过我,之前我中了蛊毒也?是他舍命救了我……”
“那是他应该做的。”
温初言挥手打断,他对谢怀蔺付出了多少不感兴趣。
“你可以伤他,但他不能让你伤心难过。”
“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温久笑了,“哥哥好偏心哦。”
“嗯,谁让你是我妹妹。”温初言自然而然的说。
听了这?话,温久心里暖暖的。
过去她有时觉得兄长?对她保护过度,如今好不容易重逢,才发现有兄长?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是无?条件、无?底线的包容,是不管她对或者错,兄长?都会站在她这?边。
兄妹俩一起回到了温府,温太?傅珍爱的那些花花草草长?势极盛,显然是养的人用了心思在照顾。
“你把?家里打理得很?好。”
给祖父上完香后,温初言站在久违的庭院里,突然来了一句。
“除了照顾这?些花草,我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温久站在他身边,一起望着熟悉的山水园林。
三年来她相当于被宋彧幽禁在此,亲信一个个被调离,换做宋彧的眼线。
直到这?一刻,她才重新有了家的感觉。
少女逆着光站立,淡墨色的瞳仁里染上一层细碎的金,温初言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寂寥。
他再度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没用的哥哥,才会丢下病弱的妹妹一人,独自面对京城的毒蛇猛兽,
“岁岁。”
他说:“抱歉,是哥哥回来得太?晚,这?些年苦了你了。”
温久险些落下泪来。
这?些年她习惯了孑然一身,去承担各种闲言碎语和宋彧带给她的精神折磨。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当兄长?用温柔的语气说这?话时,三年来的委屈、害怕、无?助齐齐涌上,她甚至想不顾一切地扑到兄长?怀中大哭一场。
可终归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