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张嘴什么都能往外蹦,每个人都能声泪俱下地说阿sir饶命,却只字不提陆堑也不提涉毒。
问就是不认识,不知道。
关应钧火气大到整个重案组都退避三舍,在休息室里泡茶说话时都不敢大声。
“A组那边怎么回事?大劫案不是破了吗?”
“没完全破啊,那边抓来的人咬死不认自己和陆堑有关系。”
“哎……也好,看着A组的业绩扶摇直上,我心里还怪不平衡的,现在终于好点了。”
“那个顾问怎么没来上班?他审讯能力那么强,让他去问问看呗。”
“不会是闹掰了吧?关应钧脸色这么差,我要是他组员早就受不了了。”
“明知道罪犯是谁却不能定罪,换成是你,你火气也大。”
“看看他们怎么解决这次的事,如果这次的人不承认上次大劫案是他们做的,A组可就结不了案了。”
·
第四天早晨,关应钧终于被连日熬夜的火气折磨得再也忍不住,走到茶水间,一边泡特浓咖啡,一边给休假中的简若沉打过去一个电话。
简若沉被铃声吵醒,接起来后坐在床上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
太阳都没起床!
他半眯着眼,呆坐了一会儿又躺回去,困倦地问:“案子不都结束了吗?什么事?有新案子了?”
没睡醒的人声音含混,带着一点轻微的不情愿。
关应钧的火气立刻散了,耳朵有些痒。
他换了一边听电话,放轻声音,“打扰你睡觉了?猴子他们不愿意供出陆堑,只承认是被江鸣山指使。这样一来,我们根本没法结轮渡大劫案。同一案件,检方一审结束后很难接受警方再次增加嫌疑人。”
关应钧押了一口咖啡,余光瞥见茶水间有人探头探脑,似乎是在偷听。
“哦哦,没事啊。”简若沉迷迷瞪瞪地念经,“你把案件分两次上报好了。第一次大劫案和第二次分开。第一次是陆堑,第二次是江鸣山啊。”
“你先报第二个。检方也不能确定两次大劫案一定是一个吧……法院那边不会揪住这点不放的。”
关应钧:?
好有道理。
茶水间外偷听的警察们:?
还能这样?
他们之前到底在平衡些什么?
简若沉一句话把一个业绩拆成两个了啊!
他怎么这么会赚?
本来就不怎么平衡的心理,突然雪上加霜,变得更加不平衡起来。
大家被这个从没见过的思路震撼到了,整整沉默了十秒。
关应钧刚张口想夸一句,就听简若沉呼息清浅,声音愈发低下去:“你不要这么早叫我啊关督……”
查字没能念出来,带着埋怨隐没在听筒里。
因为声音极轻,从听筒里传出来时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埋怨都像带上了点儿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