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真言符真厉害!那凌微月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出来了!”
简直叹为观止。
谁能想到,凌微月在真言符的作用下,直接逮谁怼谁,怼天怼地怼空气,把武安侯府的人怼了个遍。
其实话说回来,前面两世,武安侯府对凌微月都不错。
不要说前十四年的精心教养,待她如珠似宝,就算后来知道她不是侯府真千金,也待她不薄。就是凌微月以为的前世,武安侯府也没有杀她的亲生父母,还认下她做义女,仍旧锦衣玉食,已够“仁至义尽”了。
想不明白,凌微月为何对老夫人他们有这么深的怨恨?它一直以为,凌微月只会恨真千金一人。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升米养恩,斗米养仇吧。”柒月说。
“大恩如大仇。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总结道。
由于凌微月一不小心吐了“真言”,让侯府众人看清了她白莲花外表下的真面目。老夫人趁机把她打去了庄子上,在场除了凌步轩仍有几分不忍之外,其他人都乐见其成。
但凌微月最后那句既像预言,又似诅咒的话,令人惊惶不安。
凌微月被拖下去以后,凌岳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愧疚地自责:“儿子不孝,养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母亲,您千万不要放心上。这孽障疯了,全都是胡言乱语,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吕氏也拉着凌步轩跪下,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您刚才就该掌她的嘴!”
柒月安静地站在老夫人身旁,一句话也没说。
老夫人靠在椅子上,无力地摆摆手,让凌岳鹏他们起身,说:“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待凌岳鹏三人离开后,她才目光犀利地看向柒月,说:“窈窈,你有话说?”
“祖母,您最近是不是时常感到胸口疼,有时候肩膀和后背也疼,而且非常容易疲倦?”柒月问。
“大小姐说得没错。”安嬷嬷在一旁回道,“每日饭后和晚上安歇以前,老夫人胸口都会莫名疼痛。现在天气都凉下来了,还时常满头大汗。多走两步路,就喘不过气来。”
这些症状,是心肌梗塞的前兆。
前面两世,老夫人都有心悸的毛病。最后都是半夜躺在床上,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等人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应该是心梗导致的猝死。
“祖母,我见过这种病。以前在牛背岭,村里有一位老大爷,常常感觉胸口疼、肩背疼,大冷的冬天也冒虚汗。后来村里来了一个江湖神医,给了他一个药方。老人照方抓药,服用了半个月,这病就痊愈了,以后再也没有犯过。”柒月信口胡诌起来。
“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安嬷嬷顿时双眼一亮,激动地问道,“那位神医在哪里?还能找得到吗?”
柒月摇摇头:“既然是江湖神医,自然是神乎其神,难觅影踪的。不过,那个药方我倒是有。”
听到这儿,老夫人也来了精神,问道:“你那时又不识字,怎么记下那个方子的?”
“那位老大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都是我替他跑腿去镇上抓药的。祖母,我之前也和您说过,我小时候生病,唐微月的那个亲娘舍不得花钱给我治,都是我自己上山采药吃,因此认得很多草药。”
第二天一早,柒月就把写好的方子摆在了老夫人面前:附子、干姜、炙甘草……
其实,就是治疗心梗的中药通脉四逆汤。老夫人拿给府医看了,这种方子府医也会开,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治疗四肢厥冷的方剂,并没有奇效,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不过,老夫人看在柒月一片孝心的份上,不忍心泼她冷水,让她亲自去小厨房煎药。
柒月在煎好的汤药里,施加了一点灵力。老夫人连服了十天后,果然身体好了很多。胸口疼痛明显减缓,喘不过气来的毛病也没了,晚上睡觉不再大汗淋漓,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府医给老夫人诊过脉后,连连称奇,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四逆汤,为何对老夫人疗效这么明显?
柒月又给了老夫人一小瓷瓶药丸,说是可以通经活络,行气活血,吃完这瓶药,心悸的毛病保证今后不会再犯。
老夫人姑且信之,服用了一个月以后,果然再没犯过心悸,人看着精神焕,头也黑了不少,好像服了仙丹似的。
可不就是仙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