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把衣服向上拢起,然后胡乱打了一个结,然后走到那人跟前道:“百里奚你怎么来了?”
百里奚有些可惜地从被布匹包裹的似玉一般的肩膀上移开,把手里拿着的托盘放在圆桌上道:“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沙弥说是要给你送饭菜,我看着顺路便接了过来。”
苏明珏沿着桌子坐下,道了一句多谢后,又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你这等容貌还是早点回家较好,以免夜黑风高途生意外。”
百里奚将托盘里的菜取出,一副温顺样道:“我今日不回去了,今日和法会大师探讨了佛法禅理,他热情留我宿了。”
法会大师是京城里有名的禅宗,他的佛学造诣极高,不少人喜欢和他探讨学理,他为人爽朗不拘束,高兴时也爱留人宿。
苏明珏看着桌上的饭菜道:“那法学大师不是在兴化寺吗?”
百里奚和煦一笑道:“因礼部的恳请,法会大师已从兴化寺来到了这文昌寺,用来广聚人才。”
苏明珏对他的事情倒也不了解,聊了几句后,他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忙抓起桌上的窝窝头吃,塞入嘴之前还不忘递给了百里奚一个,“你用膳了吗?要不要来一个野菜窝窝头?”
百里奚笑着接过咬了一口,苏明珏本就饿疯了,见他吃起来也没再招呼他,用手举起桌上用瓷碗盛着的粥正待喝一口,却觉得自己肩膀那疼的惊人,忍不住“嘶”了一声。
百里奚见他眉头紧锁,脸上也一副痛苦表情,忙问道:“怎么了?”
苏明珏将碗放下,生抽了一口冷气道:“不知,想必是肩膀那伤到了。”
百里奚闻言起身站了过去一脸关切道:“我瞧瞧?”
苏明珏感觉自己伤的地方在那锁骨和肩膀的连接处,但眼下疼的厉害,他一只手难以解开自己刚刚打的结,便对百里奚道:
“你帮我解下衣服,我一时疼痛动不了。”
百里奚听到此话,便伸手去解对方的衣裳。
还没等他完全解开,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道阴冷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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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出现的会是谁?
漫漫长夜如何度过?(2)
孟贺兰刚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一男子正在埋头解苏明珏的衣裳,而苏明珏一脸的痛苦神情。
从他那角度看去,活像那啥。
他不由大叫一声,这两人竟然如此大脸,敢在佛寺之中行这等放浪之事?
苏明珏探着身子往外瞧去,看到了孟贺兰一脸的阴沉,他撇了撇嘴没好话道:“你来这做什么?”
孟贺兰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要不来这,恐怕明日里就能传出偌大的流言,这圣上钦赐的中祀之人居然在这佛门圣地行不轨之事!”,说着他还狠狠地瞪了百里奚一眼。
苏明珏闻言把百里奚堪堪解开半截的衣服用手搔了上去,一脸愠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孟贺兰走进屋内,阴阳怪气道:“我说胡话,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俩靠的这么近又轻解罗裳的,你们在做什么,还用我明说吗?”
说到这,他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当即又补充了一句:“如此恼羞成怒,怕是没料到我突然出现打断了你们的好事吧!”
说着说着,他似乎还上瘾了一样,接着又道了一句:“也幸亏我今日来了这地,不然好好的佛门清净之地就被你们俩给玷污了!”
苏明珏闻言瞥了一眼灯火如豆的烛光,轻哼一声道:“也难怪你会说这样的话,这眼睛瞎了确实是看东西有偏差!”
孟贺兰微愣:“你此话什么意思?”说话间又看到苏明珏瞥向了烛火,他摸了一把鼻子有些尴尬道:“一时看《京城韵事》看多了,只想到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你在佛门之地做出此等放骇之事,我也不算冤了你。”
苏明珏眉眼都没看他一下道:“哦,看来除了眼瞎外,你还是个文盲?更说得通!”
百里奚站在侧边,听到此话,轻笑了一声。
孟贺兰闻言,也微微反应过来,他刚刚也是气糊涂了只顾着说话去了,一时没注意到,这文昌帝君乃是道教圣君,这文昌寺正经来说确实算不上那佛门圣地。
他内心恼怒,都怪自己近日看多了那《京城韵事》,那日见苏明珏看此书,原本不好此类书的他,也想知道如何不同?竟学着他也拣着看了起来。
刚刚进门那画面像极了书里的某一章画,那书上第一句便是:只见那光天化日之下,两僧人
他顿时脑海中“灵光一现”就顿时脱口而出了,看来那污秽之书还是得少看,着实是腐蚀他的脑子。
见苏明珏不理他,他又将矛头对向了那名“奸夫”,只见此人长得一副阴柔相,看起来娘们唧唧,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的。
他沉声道:“你是何人?夜已深为何还出现在这文昌寺里?”
百里奚闻言淡然一笑,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而轻声细语道:“孟兄,真是误会我俩了。”
他目光朝着圆桌上摆放的饭菜点了点,随后又道:“方才苏兄在用膳,端起粥碗喝粥时,突觉得肩膀疼痛难忍,一时没力气,便叫我查看伤在何处?”
孟贺兰顺着对方的视线,落在那圆桌上,见桌面上确实摆放着一碗有些开动的白粥,和动了的窝窝,而苏明珏身上看着很整洁的样子,心下恼怒之色一扫而光。
他收回了视线,有些尴尬道:“既然如此,你们俩也不该靠的如此近?这怪叫人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