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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殿中燃了?香,茶水也早已备好,段桢被请入内时,帝王在暖阁围栏处移了?一方小几,菱花窗半开着,清冷的空气使得殿内的燃香都清冷了?几分。

段桢照常行礼后落座,听闻帝王道:“长安向来喜茶,不妨一试。”

段桢字长安,他幼时居北境,与忽兰接壤,逢遇战乱,父为其?取字长安,便是取长久安泰之意。

段桢与萧北冥不仅有君臣之名,更有知己之意,他也并不客气,用了?茶,赞道:“果然好茶,观其?茶色,品其?茶香,应是龙团胜雪,去岁也是除夕之夜,陛下在王府邀臣一同品茗,只?是当时还用不得这龙凤团茶。”

萧北冥看他一眼,初时在燕王府旧街与段长安初识,他衣衫简朴,居于闹市之中,偏最喜茶,即便只?喝得起粗茶,也要日日去茶坊,“你?若觉得能入口,叫邬喜来备上一些?带回府中。只?是你?今日来,恐怕并不只?是来讨朕一杯茶。”

段桢笑了?笑,拂了?拂手中羽扇,冷风直入衣襟,眼前之人已非当初燕王,而他更是人臣,不再是小小詹事,到底是和从前不同了?。

他沉默半晌,低声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国公府并章氏姻亲并不安分,虽禁军与龙骁军都归顺陛下,可魏燎善冲二主将如?今皆在北境,朝中其?余将领难免与章家有旧,再兼太?后挑拨,实在不容乐观。”

“恰巧近来北境也不太?安分,魏燎善冲二将前日来信,称忽兰二王子冶目携部族众人斩杀大王子代夫,如?今老忽兰王发丧,冶目正筹备接替王位。”

“他正是树威的时候,为了?获得部族信服,已接连一月骚扰北境,抢夺粮草衣物,自矩州起,战火不断,好在矩州知州陆寒宵颇有胆识,与魏将军一里一外?,配合得当,未曾让北境百姓损失惨重?。”

萧北冥眉头微皱,此事前些?日子兵部已经上奏,可奏章之中将此事一笔带过,与宋骁所?言大不相同。

显然是有人阻拦了?消息,满朝之中,是谁能插手军事,已不言而喻。

“今夜陛下本该顺水推舟,纳章氏女?为妃,稳定人心,待北境战事起,顺势拔除这颗毒瘤,可陛下反其?道而行之,臣观镇国公离席时神情愤慨,恐怕心中生怨,眼下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萧北冥只?是静默听着,若换了?旁人,这番话必不敢在他面前直说,但段长安偏偏鞭辟入里,入木三?分,这也是他最大的不同。

萧北冥饮了?口茶,神色清冷,“那章漪性情恶毒,她若入宫,只?会与太?后沆瀣一气,届时前朝后宫难得安宁。即便不靠姻亲,朕也能切去章家这块王朝腐肉。”

段桢手上的羽扇顿了?顿,时下心中也明了?,陛下心中对章家,对太?后之怨,已到了?何种地步,若非先帝遗诏……

他摇了?摇头,又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萧北冥挑了?挑眉,“段长安说话何时也这般遮遮掩掩?”

段桢笑了?笑,道:“陛下自继位起,朝中大臣便动?了?巩固联姻的心思,陛下都一一回绝,可是宴席之上为何却没有拒绝太?后娘娘立薛氏女?为妃嫔?”

“那薛振源最是左右逢源,当时为了?攀附靖王也没少替他做事,薛氏女?又曾嫁与逆王萧北捷,陛下就毫无戒心?再者,薛氏身份有瑕,却成?新帝后宫第一个封妃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于她而言,果真是幸事吗?”

萧北冥听段桢提及宜锦,眼底沉了?沉,良久,他道:“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在朕心中,她永远只?是她自己,非薛氏女?,非后宫妃嫔。”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不知,原来这样?平凡的光景也值得人格外?珍惜。若这世上有什么求不得,也唯她而已。

帝王声音凝重?,半张侧脸在光影中只?显出沉稳。

段桢听完这话,愣如?呆鹅,手中的羽扇也静止不动?,他从前认识的萧北冥从不是个冲动?的人,运筹帷幄,冷静自持,无欲无求,而今,这人身上也有了?欲,沾染了?人气。

良久,他顿首,微微笑道:“陛下,臣明白?了?。”

段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久留,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萧北冥知道宰执府应当也有家宴等着段桢回去,自不留他。

到了?晚些?时候,他忽然叫了?邬喜来进来,低声吩咐道:“叫钦天?监过来一趟,算个吉日发册封令。按朕的吩咐重?新布置偏殿。”

邬喜来一震,陛下从未对后宫之事如?此上心,他忙应下。

*

宜锦知道自己在直殿监待不久,时下也有些?舍不得玉瓷,正逢除夕夜,往年在闺中时,总是与家人们聚在一处,听听戏,打打叶子牌,熬到次日清晨。

如?今到了?宫中,虽然不能和家人团聚,但她也想让大家过个好年,便托李掌印留了?些?酒菜,并一些?叶子牌,赏着雪,颇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意境。

几盏酒下肚,玉瓷脸色微红,一双眼睛亮极了?,“从我第一日见你?,便知你?委实是个好姑娘,在这宫里并不多见。能与你?相识一场,也是我的福气。这里敬你?一杯,便祝你?万事皆顺心如?意。“

话罢,她又饮了?一整杯。

宜锦自然回敬她,她极少饮酒,这里陪了?几盏,便也面色绯红,芰荷这丫头比她更不胜酒力,几杯下去,也是醉倒在桌面上。

三?人又打了?场叶子牌,只?是到了?最后,谁输谁赢已经不知道,说好的赌注自然也没了?踪影,宜锦算是最后还留着几分清醒,怕这两人着凉,便将她们扶上床榻,盖好寝被,这才愣愣地在绣凳上坐了?一会。

她觉得心中有些?闷,便披了?披风,打了?帘笼,刺骨的寒风吹过,便是一个机灵,倒是清醒了?几分。

今晚深黑色的夜空被燕京百姓的祈福天?灯与烟火照耀得格外?光彩,连月亮都失了?清丽之色。

她斜倚在门廊下,仰首望着那残月,心却飘到了?千里之外?的矩州,这个时候,宜兰在做什么呢?陆家人待她够不够好?她在那边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她从骆宝那处得知,忽兰王位接替,矩州已起硝烟,宜兰身处危城,她心实在难安。

她好想变成?一只?鸟儿,哪怕穿越过崇山峻岭,汹涌河海,只?要能和阿姐见上一面,知道她无碍,她也可以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墙外?终于静了?下来,只?偶有几声爆竹,她倚着那颗柱子,渐渐有些?困倦,不知过了?多久,却忽然听见廊檐下踩雪的声音,那脚步声沉稳而缓慢,似乎格外?熟悉。

厚实的,带着热意的披风轻轻落在她肩上,将她渐渐环住。

宜锦长睫微颤,睁开了?眼睛,酒意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循着热源,像小时候那样?,钻进“阿姐”的怀里,埋首嘟囔道:“阿姐……,你?终于来接知知了?,知知好想你?……”

在听到知知二字时,萧北冥彻底僵硬在原地,他如?被雷电击中,心中激起的是一阵不敢置信,只?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然而她袖笼下露出那只?白?嫩的右臂,上头的伤疤经年淡去,却仍有印痕。

当年,她曾以血喂他。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愈发坚定。

十三?岁那年,自深雪覆盖的山谷中救了?他一命,之后再无音讯的小姑娘,确实是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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