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停在12楼的时候,江浸月松开了陆清眠的袖子,先离开了电梯,“今早的事……谢谢。”
“不用谢。”陆清眠随口应道,大长腿一迈,也走出了电梯。
江浸月一愣,看着陆清眠先他一步走到了他住的1203门前,见他没有过去,还催促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开门啊。”
江浸月走过去,翻出钥匙,“你不回家吗?”
陆清眠在江浸月开门后第一个走了进去,“我回家了怎么给你治病?”
江浸月跟着踏进屋子里,门在身后合上,他还捏着钥匙站在门口,显然跟不上陆清眠的思路。
陆清眠已经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熟练得仿佛回到了自己家。
他看向江浸月,理所当然道:“你不会以为揪个袖子就算治病了吧?”
江浸月摇摇头。
陆清眠拍了拍身旁的沙发,那模样像等待小红帽自己走进陷阱的大灰狼,还是十分不走心的那种。
“江浸月,过来。”
江浸月一步一步蹭了过去,坐在了沙发另一边,身体紧紧贴着扶手。
陆清眠也无所谓,干脆起身,瞬间跨过一步坐到了江浸月旁边,两个人此时的距离比在小面馆时还近,连半米都不到。
过近的距离让江浸月寒毛直竖,他像被吓傻的小公鸡,只是呆呆地看着陆清眠,连逃跑都忘记了。
陆清眠脱下外套扔在身后,只穿着宽松的短袖看向江浸月,十分大方地张开手臂,“来,摸吧。”
江浸月的大脑开始宕机:“摸、摸什么?”
陆清眠:“摸我啊,今天开业大酬宾,随便你摸,摸到你不害怕不排斥了为止。”
江浸月进屋后悄悄把口罩拉到了下巴上,此时红润的唇微张,连说话都不会了。
他看着陆清眠顶着那张冰冷帅哥脸做出这种拥抱世界的动作,屁股动了动,又往后挪了一点,几乎坐在了扶手上。
陆清眠挑眉,放下手臂,唇边的弧度收敛了几分,黑眸紧紧盯着江浸月。
江浸月下意识看向陆清眠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黑很沉,平时看着总像隔着一层雾,好像看懂了,一晃眼又像什么都没看懂。
可有时那片雾散了,如深渊般的眸子直白地看过来,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就像现在这样。
陆清眠看着江浸月,脸上有些刻意的玩笑消失,嘴角的弧度不再,他重新向江浸月伸手。
“江浸月,不要逃跑。”
江浸月慢慢从沙发扶手上滑下来,他仿佛凝视着深渊,又在被深渊吸引,缓缓向陆清眠伸出手。
那只手带着彷徨、忐忑,没有碰触陆清眠的手,而是缓慢又小心翼翼地抬高。
深渊本该冰冷刺骨。
江浸月的指尖颤巍巍地碰到了陆清眠的唇角。
深渊如此温暖。